“能与老道长相逢也是天意,也不算是撒谎。”她的嗓音还残留着剧毒带来的损伤,沙哑难听。
那老道闻言哼了一声,他晚上一般就睡在这间小破庙里,至于为什么不是道观他也懒得去想,反正睡哪都一样。
庙里菩萨正襟危坐目露慈悲又威风凛凛看着一切。
覃秋水看着那老道此刻又突然倒下,不禁上前了几步低声下气:“道长乃世外高人,还请救小女一命。”
“我说你是鬼你就是鬼了?”那老道依旧不买账,“明明半死不活装什么鬼怪吓人。”
“道长火眼金睛,还请指教。”覃秋水愈加确定这疯道士是关键,是能改变她现状的能人。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那老道胡乱挥手敷衍。
覃秋水见他闭着双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也不着急,在庙里另一侧坐下,今天得不到答案那就明天继续努力,找到方向了终归是有盼头了。
第二天朝阳铺下,覃秋水早已躲到一处阴影里,那老道睡到日上三竿而醒,许是被饥饿所唤醒,只见他一跃而起不管不顾掉了一只鞋的脚踩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就走了出去,覃秋水默默目送,她也不担心他走了。
上天能让他们相遇,也能让他们错开,一切命中注定。
果然临近傍晚那老道一瘸一拐地回来了,看来今日不宜出门,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此刻只剩几条烂布条挂在身上,连唯一的一只鞋也不见了踪影,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个,色彩斑斓,他愁眉苦脸地再次倒下,嘴里喋喋不休地骂无耻卑鄙下三滥。
覃秋水送上茶水关心问:“道长,你没事吧?”
老道似乎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她难得没有发脾气,接过水好奇问:“哪来的茶水?”
“白天你不在有路过的香客留下的。”
“拉倒吧,这破庙还有人来进香?”
“本来是没的,我来了就有了。”覃秋水笑眯眯的说。
“你?”那老道迷惑不已,“你怎么来了就有了?”说罢起身四处晃了一圈,果然只见那菩萨比以往更显得庄严,四周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知道哪来的香炉上竟然真的插着好几柱香火,怪哉。
“小女虽然白日青天下身体不便,但是嘴巴还是能动的,有经过路人小女便像他们介绍小女得怪病多亏此处菩萨灵验才有转机,十几个人里终于有一人相信捐了香炉以及一些日常用品。”覃秋水淡淡解释,越是乡下地方人越是迷信,编几个故事唬人也不是难事,尤其这本就是佛门之地,想要叫虔诚之人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
“女子果然奸滑。”老道士嘴里说着奸滑但神情却反而还有几分愉悦。
“道长今日可是遇到坏事了?”
老道士闻言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顿时眉毛倒竖:“还不是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乡村小民,抢他们点吃的怎么了,这么小气蛮横。”刻意忽略自己抢人家幼童吃食的事。
“道长也不必太在意,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之人数不胜数。”覃秋水扶着那老道又重新坐下。
老道士呜呜咽咽捂着屁股龇牙咧嘴:“行了行了,我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
高人果然谦虚。
覃秋水贴心递上打湿了的毛巾,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老道士捂着肚子:“今天还没吃过饭。”
覃秋水见外面天色渐晚:“一会儿我就去想办法。”
“行啊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