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换成谁都会觉得恶心,愤怒,丧气什么的吧。”庞立道。
小图略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想起那女子总让人不悦,他挥挥手,想要借这个动作摆脱那忽然笼罩在脑海里的女人的脸。
“所以,他是故意解开了小狼身上的绳子吗?”小图神色里闪烁着激动,探究还有一丝疑惑。
庞立也是怔了怔,随即又摇摇头道:
“不太好说,他的动机很值得怀疑。但从他开始和那个少年小狼说话开始,一切进展得都很自然,解开捆绑他手脚的绳子也很自然,整个过程并无异常,直到小狼忽然发难,以奇快的诡异手法杀了那女子,这才是最大的转折和变动。”
他们虽然常日里吊儿郎当,但毕竟在北司衙见过不少很特别的案犯,平日里见到一些事自然有直觉上的判断,难得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有了这样的怀疑,都觉得昨夜是文公子有意纵容小狼攻击珈蓝。
借刀杀人嘛,尤其昨晚他还亲口承认了,小狼去杀人时他看到了,也猜到小狼要做什么了。这便是有过这样的前科了。
二人沉默一番,庞立摆摆手一笑,“总归那女人该死,文公子是无辜的,这件事尘埃落定,咱们就别去操这些闲心了。”
事后小狼曾在审讯的时候承认,他的母亲也是间接死于父亲所养的外室之手,那外室也曾是一名青楼女子,在他父亲身死之后掏空了留给兄妹俩的家财,因此他与妹妹才不得不流落街头,因此对青楼女子十分愤恨,昨夜正是因为这个才对珈蓝起了杀意。
小图待要说什么,庞立伸出一根手指嘘了一声,门外一阵轻咳,旋即是驳驳的敲门声,庞立抬高声音问了句,“是谁啊?”
方才被小图掩上的门并未从里面上栓,门被推开,黄岐探头进来。
庞立和小图赶忙起身要迎,只听他摆手说道:
“昨夜与我一路过来的还有一个小兄弟名叫三羊,自从我们在城中分开,到现在还没有他的讯息,所以我现在出门去找找看。”
他顿了顿,眼底有些隐忧,“沈大人还在休息,等他醒过来就请二位代我转告,如果城中巡逻的官兵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人或者事,也给我传个信儿。”
二人连忙俯身应是,庞立还要问是否需要他们提供帮助,门前的人已经不见了,院子里也没看到踪迹。
小图抬头望了眼已然空荡荡的房顶叹口气道:
“这些人是天生不爱走门,就喜欢飞檐走壁吗?”
之后又闲话几句,着实熬不住整夜未睡的困意,便胡乱洗漱了倒头在床上和衣睡下,瞬间坠入黑甜梦乡。
被院子里的喊叫声惊醒之时,透进房内的日光已经十分灼热,看样子是午后时分了。从床上跳起来看向窗外,有两个官兵就站在沈迟房门外大声汇报着什么,看身上的素甲服色应是守城门的官兵,在他们面前,沈迟和周正严装肃立。
看到小图和庞立先后从房里走出来,沈迟目光一沉说道:“备马,我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