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是段大人,他带着人在找我们呢。”
随即马蹄踏踏,有一人一骑尾随而至喊道:“老师,是我。”
果然是段庭。
沈迟拉着周正手腕,“周老大人神人也。”
二人一同跳下了车,段庭又走近几步才低声汇报,“我们找不到沙启烈。”
“他竟然会逃?”周正道。
他确实做了赴死的准备,但对方竟然逃了,不来找他灭口说他污蔑,他神色有些复杂地与沈迟对视一眼。
“他没有理由什么都不做就走啊。”沈迟拈须沉吟。
人证并未杀掉灭口,周正虽然借着一场戏将他的罪责公之于众,但以沙启烈在沙洲多年深耕掌控的势力,并非没有机会翻盘,即便是他沈迟在也未必能帮着周正扳倒他。
逃能逃去哪里?
这样的大罪,必然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沙启烈一人潜逃在外,意味着终生都不能出现在阳光下了,他竟然会做这样的选择?
周正一拍大腿,“文家公子现在何处?可有人护着?”
他可不信沙启烈会什么都不做就逃了,既然苦心孤诣害了文非吾,临门一脚直接杀了他也能间接伤了文九盛。
沈迟睁大眼,段庭却吓到了,“不会吧?”
文非吾一直在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后的刑房关押着,是段庭亲自挑选的心腹衙役们守着的,沙启烈他应该会被挡在外面的吧?
虽然这样想着是合理的,但是眼下的情况下,着实难以让人相信沙启烈会什么都不做就逃开,这样一想越想越觉得这人有可能去了提刑按察使司衙门的刑房。
沈迟声音也变了调,“走走,快走,去看看!”
段庭立时领命上马疾驰而去,沈迟临上马车前又想起一事,叫来身旁的差役吩咐道:
“张庆被庞立控制住,他动不了,就在天音馆戏台前的一架木梯下,去将他也带到衙门里来!”
交代完毕这才和周正一前一后上了车往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去了。
几个差役先到了更近的天音馆,此时场内的客人已经被清空,在段庭的要求下天音馆的人都暂时退回,戏台这边没有人,只有前门和后台入口守着几个衙役。
毕竟这里是今夜事情发生的第一现场,后台的屋顶上还有打斗流下的人血,官府没有对案子审查定性之前现场暂时不能动。所以,此时戏台前仍然保留着散场时的样子,只是台下桌翻椅倒满地杯盘狼藉无人收拾。
领着几个差役的是那枉死的捕头王路一手提携的崔捕头,他们点了松油火把,几个差役在几处木梯周边搜罗半晌仍未找到张庆踪迹。
“竟然没在?”
崔捕头皱眉巡视四周,“各自分头去找,往木梯周边仔细找——”他眸光一闪,“如果有死人尸体,也来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