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拦人的少年更蛮横,面上神色未动,只是对着地上跌坐的兵丁一鞭子兜头抽下去。
“闭嘴!”
他身后另一名少年此时面色阴沉,催马上前两步问道: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呦呵……”
那坐在地上的兵丁脸上浮起狞笑,欲要开口骂人,一个头领服色的人在马上抬手制止了他。
他能看出眼前两名少年谈吐气质非同寻常,座下的马也是好马,只是猜不透来路。
但不管是哪位达官贵人家的公子,总归比他们这些当差的地位高得多,哪敢任由这没长脑子的蠢货在街上乱骂。
“两位公子,在下是顺天府衙门的差人,眼下正要去拘拿一名要犯,是以赶得急了一点,冲撞了两位公子和这位婆婆,在下这里给几位赔罪了。”
那头领说着便跳下马,向他们二人拱手一拜,又走到那一脸惊惧的老妇面前弯腰问道:
“婆婆,你可受了什么伤?是否需要寻医开药?”
吓得那老妇全身抖索,不停摆着手支支吾吾地回道:“不敢不敢……没有伤到。”
那头领回过头又向着承晔和源铮歉然一笑,未发觉他身后的老妇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泪流满面。
那头领环顾四周,拱手说道:
“不止这位老婆婆,今日路上的各位,哪个如果被马伤着了,可以到顺天府衙门找在下,我孙老刀一定负责到底。”
周边的民众本能地摇头摆手,眼中平添了几分惧色。
“哼”,承晔冷笑着跳下马,“他们是平头老百姓,就算真的伤着了,谁敢上衙门里找人问罪去,你不用吓唬他们。”
孙老刀也肃了肃神色,他已经做了如此让步,下马赔不是,承诺负责到底了,这两个小公子竟还得理不饶人。
“两位公子,在下今日确实有要事在身,大人在衙门里等着的,如果两位也受了冲撞,日后也可以随时到衙门找在下。”
孙老刀说了一样的话。
本身自己今日就没错,是这两个少年刻意挑衅。
即便将来真的闹到衙门里,他也没什么错。
更何况,他们二人家中的长辈未必愿意将事情闹大,谁会因为少年人的胡搅蛮缠特地找上衙门里去。
京城虽然大,权贵豪门林立,但是他们顺天府衙门也不是吃素的。
“顺天府衙门,那要不咱们今日去衙门里坐坐。”
那头领循着声音望去,见那个仍然骑在马背上,面容秀丽苍白的少年,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心头莫名地抖了下。
这两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举止明明十分跋扈,却好像哪里又透着章法,让人十分捉摸不透,倒并不像寻常权贵人家的二世祖。
听了这话承晔忽地眸光闪动,冲着孙老刀凶神恶煞地伸出手:
“不是说去拿人吗?拘捕文书让我查验一下。”
孙老刀本欲置之不理弃他二人而去,听到少年人如此要求不由胸中一股恶气溢出来,心想着拿这文书吓吓他们也好,免得在这大街上不知趣胡搅蛮缠,反而耽搁了老爷的正事。
他自怀中取出文书,刻意在众人面前将纸张振了一振,这才居高临下地递过去。
承晔一眼看过文书却不由抿了抿嘴道:
“那更不用去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走罢。”
皇帝接过承晔递来的文书匆匆看了一眼,眼中讶然一闪而过,满脸兴味地瞪着承晔说道:
“二爷,小人是你的贴身护卫,今日一定要跟着你护你周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