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锡安排的宴席在贺氏集团顶层,拥有极佳的视野俯视京城繁华夜景,是贺氏集团旗下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包间是简约风格,白蓝两色的装潢,大圆桌中间摆有一束绣球花花束。
一共六位签约画家依次落座,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主位留出来,等着贺宴锡入席。
纪清宵和苏里说完,还是来了餐厅,坐在最外侧。
“快看这窗外景色,灯火阑珊好美!”带渔夫帽的女孩趴在窗边看景。
纪清宵记得下午自我介绍时她说她叫简伊,是个自由画家。
“寸土寸金的地方当然美了,你快回来吧,让贺氏的人看见,显得我们多没起子!”初见贺宴锡脸红发抖的女生提醒她。
“这你也觉得丢人?那你装不认识我就行了。”简伊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继续看风景。
片刻后,服务生来上菜。
“我们人还没齐呢怎么就上菜了!?”
服务生:“苏助交代过,今天您一共六位,人已经齐了。”
“啊…贺总不来了吗……”脸红女不悦沮丧。
“你以为贺总的时间都是白来的,像晚上这么宝贵的时间,当然不是谈生意就是谈感情了,来我们这儿干嘛?跟我们这些半吊子‘艺术家’探讨绘画精髓吗?”简伊听见贺宴锡不来,一屁股坐到纪清宵旁边的位子。
贺宴锡不来,纪清宵这顿饭吃得还算自在。纪清宵不是话多外向的人,艺术相关领域的人多半不喜欢饭局社交,整场下来大家安安静静吃饭,偶有交谈,也是挨着坐的人小声说几句。
“纪小姐,你的画展我以前去过,刚才听你自我介绍才把你的画和你的人合二为一,的确是人不可貌相啊……”简伊主动说。
纪清宵侧过脸,笑说:“你这…是在夸我的画,还是在埋汰我这个人呀?”
“绝对没有埋汰。我可能没说明白,我意思是你的画画风那么鲜明独特,人却长得甜美乖巧的,就…很不搭。但都特别美。”
“谢谢…我当你是在夸我了。”纪清宵笑笑。
“不过我觉得,你几年前的画风和你现在的比起来,还是有点儿区别的,现在得更老辣了。”
“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终归是有区别的。你不也是吗?明明是国画系的才女,可穿衣和气质…百分之百的chokerpunk。”
两人相视而笑。
“今天来这些人里,我看只有你对贺总没什么兴趣啊,咱俩算是志同道合。”说着,简伊拿起红酒杯。
纪清宵一愣,此“没兴趣”非彼“没兴趣”,但也还是端起杯子,相碰了一下,饮了一口红酒。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贺宴锡推门而入,吸引了包间内的一众目光。
“贺总!您真的来了。”
“感谢贺总今天的安排。”
贺宴锡脸上带着一抹笑,是纪清宵从未见过的,酬酢之间的场面笑容。
他未吃一口,端起酒杯敬在坐几位,言语极其客气,老板鼓励员工似的口吻:“未来合作之路,希望我们一切顺利。我贺宴锡有什么做的不周或是要求太苛刻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
“贺总您太客气了。能和贺氏合作,是我的荣幸。这杯酒,敬您。”脸红女声音媚俗,第一个起身敬酒。
接二连三的,在坐的人都依次敬酒,简伊也大大方方说了句“一切尽在不言中,贺总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夏款服饰。”干了一杯。
轮到纪清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