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锡开车往医院去,纪清宵安静的坐在副驾。
一路无话。
纪清宵能感觉到贺宴锡的心情极差,只是忍着没发火而已。
她却不知道,贺宴锡生气的是纪清宵遇到了麻烦却没有告诉他。
如果不是惊动了老师,他怕是还蒙在鼓里。
所以,开学以来有多少这样的事发生过?
想到这儿,贺宴锡的脸更冷了。
“不用去医院了吧,我没什么事的。”纪清宵说着心虚的看看贺宴锡,后几个字越说声音越小。
“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贺宴锡问。
“不想给你添麻烦。”比起她的这些遭遇,他的工作和事业应该更难更辛苦吧,她不想叨扰他。
红灯,车停在原地。
“所以你觉得现在不是在添麻烦吗?”
车的隔音效果极好,把车外车水马龙的嘈杂和热闹全部隔绝。
安静的像另一个世界。
“对不起。”纪清宵沉默,心里莫名的慌张。
“你没有对不起我。”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初三到中考前这短时间我会安排家教。学校不用去了。”车没有因为纪清宵的话改变行驶的方向,贺宴锡的手覆在方向盘上,手背的青筋凸起一片。
纪清宵觉得自己听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贺宴锡的侧脸出神。
“还想去学校?”贺宴锡转头。
“……不想去。”纪清宵不敢看贺宴锡,老老实实的说。
空气再度沉寂。
从学校开车到医院只用了十分钟的时间,纪清宵却觉得好长。
医院门诊,纪清宵坐在候诊室观察乌压压的人群窜动。
挂号,取号,等号。
二十分钟过去,贺宴锡回来了。
“再等一会儿,前面还有几个人。”贺宴锡看着候诊厅的屏幕,估算着怎么也还有一会儿。
纪清宵点点头。
贺宴锡坐到她旁边,目光沉向她的左手。伤口看不出多深,暗红色的伤口在她单薄如纸的手背上,贺宴锡每看到一次,心里都会一揪。
贺宴锡抬起的手一滞,又收了回去,“还疼吗?”
纪清宵摇摇头,“不疼了。在桥溪镇的时候,我放假经常会帮阿公一起收网,有时候不小心手就会被渔网割破,这不算什么的。”纪清宵平常的语气,像是在宽慰贺宴锡。
“让医生看一看,外伤也不能大意。”
纪清宵抬头对上贺宴锡的目光,嘴里想说的那句“谢谢”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
贺宴锡的手机铃声响起。
公司的会才开到一半,会议被迫暂停。贺宴锡只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再继续”便中途离席。
大家已经等了一个小时,苏里不放心打来电话。
贺宴锡看了看时间,“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说。”
“好的。”苏里不敢多问,只好照贺宴锡说的通知大家。
广播里“请62号患者纪清宵到3号诊室就诊”的声音传来。
“走吧。”两个人起身,穿过走廊往3号诊室走。
走廊安静,每个诊室都按照次序依次接待患者,人并不多。
唯一违和的是2号诊室外,围了四五个身形魁梧的壮年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
忽然,诊室里传出女人震耳发聩的哭闹,夹杂着喊叫声,几个壮年男子闻声闯了进去。
贺宴锡和纪清宵才走到走廊,事发突然,完全来不及闪躲,迎面撞上一群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