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锡叫苏里准备的都是些清淡的饮食。纪清宵病还没好,没什么胃口,午饭吃的很少。
吃完,纪清宵主动把自己的碗筷收到厨房。
“放着吧,不用你收拾。”贺宴锡说。
纪清宵是觉得两个人这么坐在餐厅,她很拘束,本来想借着收拾碗筷到厨房摆脱一下贺宴锡,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沉,又默默坐下。
“在桥溪镇的时候,你说受我阿公阿婆的嘱托接我回贺家,这里…应该不是贺家吧?我以后…是在这里生活吗?”纪清宵问。
“你想回贺家?”
纪清宵有点懵,两只眼睛无助的看了贺宴锡几秒,本能地摇摇头。
“我十七岁搬出贺家,自己独住。”
“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吗?”纪清宵心底在想,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不会害怕的吗?
“除了阿姨会定时过来打扫,这里平时没有别人。”
纪清宵点点头。
他好像没有说为什么会让她住在他的房子里,但是她以后不用面对贺家一家人,只需要面对贺宴锡一个人就好,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再一想,这好么……
单单一顿午餐的时间她就觉得有点压抑,不敢多说话了……
“你上学的事我这几天会安排好,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说。”
“这里很好,谢谢……哥哥。”纪清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贺宴锡比较好,刚才听他把家里都说了也没说称呼的事,直接道谢又有点不礼貌,是以,她只好自作主张。
贺宴锡一笑。
纪清宵一愣。
“论辈分,当年你阿公和我父亲是称兄道弟的,你想想,应该叫我什么?”
“……”
纪清宵窘的脸腾的红了,不敢说话。看样子贺宴锡不过二十几岁,叫叔叔…?
他也太年轻了吧。
贺宴锡又一笑,摆摆手,“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没关系。”
纪清宵觉得贺宴锡有种能让她周围空气变稀薄的超能力……如履薄冰般吃完饭之后,她终于可以上楼回她的房间了。
她对自己房间的了解仅限于表面上,这会儿有时间,又仔细的端详了一遍。
比起楼下,她的房间装饰的要简洁一点,颜色也明亮一点,应该是贺宴锡又吩咐人特意布置整理过的。
有个独立的卫生间,落地窗旁一张简单宽敞的书桌,书柜和衣柜都很大,书柜是空的。
挨着床的另一边,有个小的浅粉色双人沙发,窗帘和床品都是淡粉色系,很有少女感。
纪清宵拿出行李箱准备收拾行李,打开衣柜的瞬间,惊呆了。
衣柜里一面挂着的都是现在可以穿的冬装和春装,另外一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的夏装,全都是她的尺码。
她正愁自己没有厚衣服,也不知道怎么跟贺宴锡开口……
没想到,他在之前已经全都帮她打点好了。昨天决定回来到现在不过才一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帮她把事事都安排妥当的。
她从小过惯了布衣蔬食的生活,她的衣服大多是阿婆做的,在四季如夏的桥溪镇,三四件衣服就可以穿一年。
正感叹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接受贺宴锡的安排,有人敲门。
纪清宵开门,贺宴锡依旧穿着家居服,“下午会出去买些东西,你提前把需要的列清单。”
纪清宵点点头,只说了好。
说完,贺宴锡转身。
“等等……”
贺宴锡回头,小姑娘下巴微微缩起来,更显的一张脸稚嫩楚楚。
“衣柜的衣服太多了,其实不用的,谢谢贺叔叔。”
“你毕竟是贺家带回来的。”虽然收养在贺宴锡身边,该置办的东西,自然也一样不能少。
他想起几年前小姑娘喊他哥哥时候的样子,心中倏然莫名不悦烦躁,沉了沉声音,“以后,直接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