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力大如牛,她蹬着黄如发借予的自行车,如鱼得水般,畅快得很,轻松惬意地载着丫蛋,愉快地行驶在去往县城的路上。
一路鸟语花香,无数斑驳的树叶散落在泥土地上,自行车车轮碾过,把散落的树叶扬起来,尘土飞杨,她们驶过的地方都留下车辙子。
鸟儿四处飞窜,叽叽喳喳地拍打着翅膀。有好几只拖着长长尾巴的红嘴蓝鹊,嘴和爪子都是烈焰般的红色,尾和身都是紫蓝色很是艳丽,黑头黑脖子。还有夹着剪刀尾巴的燕子以及全身乌漆麻黑的乌鸦,发出比孩子哭还难听的哇哇声。
山路崎岖,蜿蜒盘旋,弯弯曲曲,她们沿着羊肠小道七弯八拐的往县城驶去。
二丫毫不费力,摆动着自行车的摆头,像一名经验老道的航海家,双手掌舵方向盘,自信、潇洒、恣意、轻松。
“阿妹,咱们先去县城,那地方叫什么来着?”
“呃……好像叫凤什么,对了,叫凤洋酒楼!对!咱们先去那!”
“凤洋酒楼?这地方我听说过,据说是县城里最气派的酒楼,这儿有身份的人吃酒办喜事都去那!”二丫说。
“不太清楚,就听林大爷说张老师的妹妹在那儿办喜事,说是要办三天。”
“城里人事儿真多,办个喜事还去酒楼,还办三天。钱多没处烧!”二丫愤愤地说,好像花的是她的钱似的。
“甭管他,我们只是去找张老师开证明。”
有了黄如发的自行车原本得花上一天一夜才能到县城,这下才到傍晚时分就快到县城了。
眼见县城就在不远处,二丫兴奋地吹起口哨来,口哨吹的婉转、灵动、高山流水般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悦耳动听。吹的是《国歌》,丫蛋自然也会唱这曲子,她跟着二姐的口哨哼起调来,她声音洪亮,细腻,温婉。
她们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县城。
这时候天色已经见晚,太阳姥爷收起疲惫的身子,准备歇息去。月亮姥姥还未出门,太阳姥爷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慢下山。
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渲染出淡淡的金黄色来,又夹杂着几分少女羞愧的潮红面庞色来,杂糅着融汇起来很是好看,像一幅画儿。
她们到了县城已经是又饿又渴又累。找了一个茶摊坐下,要了一壶茶,老板娘头扎白色头巾,面色土黄,皮肤粗糙,鞠髅着背,身体枯瘦,面色清癯,两眼有神,看上去大约50左右,上了年纪,提着一盏茶,向她们缓慢地走来。
“妹子,茶水烫,慢些喝!”另一手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擦了几下,缓慢的放下了茶壶,接着又回头拿了两个磕破碗沿的瓷碗来。
丫蛋从包袱里拿出娘为她们做的葱油大饼,拿了一大块给二丫,她们就着清香的茶水,配起面饼子来。吧唧吧唧的,大快朵颐起来。
“阿妹,咱们先吃饱喝足,稍事歇息,接着直奔凤洋酒楼去。”
二丫一边说,一边大口咬着面饼子。一只脚搭在凳子上翘得高高的。一手拿着碗快意地吃着茶。丫蛋看着二丫只能无奈地摇着头。
“二姐,你大概都忘记自己是男是女了吧?”
“呸!你二姐我当然记得自己是女人,再像男人那骨子里也是女人,这是事实,不然这是什么?”
她指着自己胸口,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像17岁少女该有的模样。她一向我行我素,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又继续快意地吃起茶来。
“二姐,你得斯文点,不然嫁不出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