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日陆家老爷将阴氏弄进门,也只是考虑到给阴韧示好。而阴韧倒台之后,他又有什么理由继续供着阴氏?
陆家老爷也就花心思找了一两天,到了第三日也就反应了过来,虽然没有撤销在京城府衙的寻人诉状,但明显在态度上变消极了。
她的消失,没有什么人在意。她无亲无故的,京中唯一和她有关联的,也就是被关在皇家别庄里的阴蔷和还在林家的阴薇。
这两个人巴不得她倒霉,又怎么会管她死活。
阴蔷听到外面这消息,就只是冷笑一声。阴薇听见,却在冷笑之余,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她夹着尾巴做人,那阴妩虽说死活和她无关,但她活着,却起码等同于她的性命也有保障。
可现在她不见了……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对她下手了?”空落落的庭院之中,阴薇抓着她身边仅剩的心腹,问着。
林权已经久久不来了。
树倒猢狲散,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阴家崩溃了的现在,还愿意留在阴薇的身边。
旁边人也知道,阴薇现在是草木皆兵的一个状态。先前看着阴氏以出卖家族为前提获取富贵,她固然不快。
但也总比现在这样无声无息就没了来得好。
若是这种时候,儿子有在身边就好了。
阴薇想到这儿,心里那股委屈便又有些压不住,又担心又害怕。林子业也在东都军中,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子业和阴韧,是嫡亲嫡亲的甥舅关系。可阴薇想想阴韧对自己这样,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剩下的就只是担心儿子罢了。
她耳目闭塞,任何关于东都的消息都是从外面的人那里辗转打听来的。外面的传闻把阴韧的事说得神乎其神的,她听着也怕了。
就是京城里的大臣们,好些也没有想过,那么多的士兵居然会抓不住一个身上受了伤的人。
东都。
陈靖柔也挺头疼的。
东都盛产各种各样的商品,是天下商人荟萃的地方。与此同时,东都还是个盛产各种各样兽宝的地方。
也正是在那山上,平时提供不同的人捕猎的各种毒虫猛兽,全成了阴韧手里听话的武器。
林茜檀也跟阴韧学了一点皮毛的兽语,却是绝对达不到阴韧那样的程度的。
阴韧这样的人,没有想要的东西便罢了。若是有,和他为敌,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军中甚至有人提出过放火烧山,一了百了。
这事自然没有真的付诸行动。
可也给陈靖柔提供了灵感。
陈靖柔命人在山脚下风口处搁了柴堆,烧起了火篝来,随着风一吹,灰烟就往山里跑。
这些烟雾本身没有什么毒性,毒不死当地人赖以为经济产业的各种贵重蛇虫鼠蚁,却有使生物**绵软无力的效用。
见此情景,身为那个等着被抓的人,阴韧笑了。陈家的这个丫头,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不过,其实她也不必这么费事了。
终究是困兽之斗,他身上的伤又没有好,怎么能够消耗得过无穷无尽的人。
只不过是昔日诸葛孔明大摆空城计还能吓退司马懿,更别说是他了。
京城之中,林茜檀收到了来自东都的信函。
陈靖柔在书信之中很是夸赞了一番林子业,说他在军中表现甚好。
林茜檀想起林子业从前那二世祖的样子,就觉得只有好笑的。
当年的那个二世祖,如今也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