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秉承前朝,以东都为备用京都,东都里是有一套备用的臣子班底的。
有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臣服于带兵进城的王氏兄弟,当然也有那些哪怕看在天隆帝的面子上服从阴韧的。
阴韧一进去,众人整理衣冠,开始议事。
而另外一边京城的御书房中,也在议事。
“以臣之见,陛下应当趁着阴贼假借天隆皇帝之名调用两河驻军之前,抢先前去接手兵力,以免被动。”一位老臣如是说道。
王元昭坐在那儿对着那令人还很不习惯的新称呼暗暗轻笑,随后又有别的什么人跳了出来说了几句什么。
殊不知东都附近的兵马,早就已经被他和阴韧对半分过了。
林茜檀也正和陈靖柔在说这些:“你这次随同去接手那边的大军,任务重,我还是不放心。”
陈靖柔哈哈大笑:“我也怕有人拿我是女人说事,因此误了大事。不过怂也没用,该上还是得上。”
两河驻军,指的就是河水接入天隆大运河的那一支兵马了。
林茜檀将一枚令牌交到陈靖柔手里:“你即将远行,我没什么好送你的,只能最俗气,给你这令牌。”
陈靖柔笑得更欢快了,有钱是好事啊,这令牌,怎么也能换它个十万两银子吧?她刚以出门办公为由逃了公公寿宴,转头就发了大财。
魏嘉音到得不是时候,正好和陈靖柔碰了个头,陈靖柔为免大家尴尬,自己告辞离开。
陈靖柔碰也没碰过一下的糕点倒是正好便宜了魏嘉音。魏嘉音之前颇高调地进了一趟宫。但王元昭自己也名不正,魏嘉音便也出来了。何况晏国公府里的确有事?!
“我还当你不肯再和我来往了呢。”林茜檀笑。
林茜檀说的什么,魏嘉音心知肚明。她也承认得坦白:“我确实心里不高兴。”既是坦诚,也算警告。
魏嘉音过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魏嘉音也不多绕弯子:“老头子没了,府里眼下正为着要不要大办丧事而踌躇,我被王家那些亲戚烦得不行,只有过来你这。”
魏嘉音心里暗道王群死得不是时候。王元昭作为他的孙子,在礼法上和他的丧事是有冲突的。
这时若是只顾自己君临天下,恐怕会惹人诟病。
林茜檀将她拉着坐下。心里道,人是她弄死的,她当然考虑到了王群的死会有什么结果。
而这也是为王元昭拖一拖时间。
阴韧带走了象征王朝正统的传国玉玺,没有玉玺,王元昭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与其太早坐上去,不如既把那权力的实惠拿来,又不必过于受民间贩夫走卒口诛笔伐。
再有他哥哥顶在那里……
另一边。
御书房中的大臣也正在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劝说王元昭举办大典,年轻男人不答应也不拒绝,倒是让跟他提出这些建议的那个大臣心里有一些没底。
本来以为只是个捡便宜的黄毛小子,可这人年纪轻轻的,有些心思已经令人不容易猜透。
御书房中的议论结束之后,王元昭将顾屏祖孙留了下来,依然说到登基的大事。
刚刚出去的那些大臣们其实都已经提到了这些,顾屏这时心里知道王元昭让他留下,说的应该不止这。
王元昭将他们带着来到一副地图面前,地图所挂的位置顾屏和顾潇巍都十分熟悉,正是昔日天隆帝日常使用的。只是挂在上面的地图不一样了而已。
这张更精确一些的地图也是林氏商绘制,描绘的是东都附近地形山脉,王元昭意图消灭阴韧,夺取传国玉玺,和大臣们议论完,他还要和顾氏祖孙继续议论。
再有就是,除了他们两家,这大商境内原有的版图范围内也有一些别的势力趁机割据为王的。这些也是等待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