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家的事,但凡是涉及机密,阴柾总不至于跟王元暄似的,见人就说。
可王普还是从王元暄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举一反三,照猫画虎,顺藤摸瓜做一些推测,也可以获知一些情报。
“兄台也对东都的铁器感兴趣?”酒下三杯,王元暄就有些管不住嘴了。
王普笑:“自然。我家也是经营一些丝绸生意,赔了一些钱,正愁没有门路大赚一笔,好填补亏空。”
众所周知,自从大夏之前的朝廷,就已经弄了个盐铁专营的国策,私人接触这些营生,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
可相对的,越是不能碰的东西,利润也就越高。不知多少贩卖私盐、私铁的人一夜暴富,之后再把手里的银子搁钱庄里洗一遍,摇身一变就成了做了多少多少善事的某大善人了。
王元暄缺银子,又正好有个腰杆够硬的家族,他早就私下碰了这一块。也因为仗着有个靠谱的父亲和同母兄长,他并不很怕他沾染这些被人知道。
“那你是找对人了,”王普穿得富丽,又气质出众,很容易就能取信于人:“我便有这些门路,我一个朋友,他家就是在东都做了些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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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话下来,王普已经把情况掌握了一个大概。王元暄虽然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起阴家的名字,但王普还是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阴家二少。
王普和王元暄分开之后,就去了王元昭跟前。两人窗边一坐,照例是王普喝酒,王元昭饮茶。
他将他和王元暄坐了半日的事一说,王元昭就笑:“早知道你是个能说会道的海王,谁知道你连他也勾搭。”
王普体格不甚健壮,也不擅长拳脚,所以专攻文科,也更懂得谋略,王元昭请他来做一些宣传造势方面的工作,他从善如流。
而实际上……
他看着好友,心里抱歉,他不能告诉好友他私底下做的某些事。他笑:“我这不也是工作内容么。”
王元昭也不多说,问道:“所以……那个漏水的水囊,跟你说了什么了。”
这比方打得还可以,王普觉得好笑。于是便讲了讲。
王元昭听完就有些沉默下来,阴韧在东都有所经营的事,林茜檀已经和他提过,他也知道。
但林茜檀也说过,她也查不到阴韧具体经营了哪些产业。
放眼而去,无非都是一些仅有暴利,但并不敏感的行业店铺。
阴柾游历回来之后,阴韧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儿子,也许会把家里的一些事交给他。
他又因为对王元暄心存利用,而不可避免地暴露了一点自己的踪迹……
王普道:“阴二郎行事,更像他父亲一样,阴晴难猜。若不是你这弟弟,我还不知道他在外游历,有大半时间是在东都。”
王元昭回想了一下记忆之中的阴柾,想到他和他几次见面时所表现出来的性情……
他仍然觉得他并不是个会参与阴韧那些事情的人。
“这位阴二郎,不是在家做专职的育儿夫?!”
王普道:“喜欢不喜欢这些的,是一码事,事到临头,阴家也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他不上也得上。”
阴柾也颇有军师之才,他不过是乘船经过,给朝廷兵马“凑巧”出了一个主意,萧胤一时大意便吃了亏。
王元昭叹了气,看了看包厢外面的天色,说了句:“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叫人再去摸摸底吧。
王普也点到即止,说完了正经的,以酒代茶,陪着王元昭又坐了有一会儿。
*
王普离开,王元昭估摸着时辰,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往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