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主子,又在给江家小姐制造机会了。
林茜檀只是觉得,犯不着在这些小手段上,去向某些人看齐罢了。
况且江芷悦的确顺便帮她填补了一点她没想到的事情。
包袱被收拾了起来,到了时候,楚绛出发直接拎上它就可以走。
楚绛临走之前的一天晚上,屋子里像是又来了春天一样,两人最终相拥而眠,楚绛不舍情绪明显,林茜檀这一次没有要求推开他去清洗。
林茜檀睡得深沉,到了凌晨时候,楚绛自己爬了起来往外走,并没有惊醒林茜檀,他高高兴兴地出门,天上还是一片漆黑。
以往没什么人气的院子渐渐有了一点家的味道,楚绛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一去不回了。
挂在房梁上的夜灯渐渐燃烧到底的时候,林茜檀才攸攸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早就凉透的枕头,心里估算着楚绛这会儿人到哪里了。
钟嬷嬷等人进来伺候她起床,一边回答她:“姑爷这会儿估计是已经出了十里亭外了。”楚绛走了不算久,天色就有了些亮光。
林茜檀“嗯”地应了一声,给人扶持着下了床榻。洗脸盆里是温热的水,用来洗漱的面巾也是面料最好的,她把手探进水里清洁双手,顿时觉得右手上传来筋骨舒展的感觉。
丫头们微红着脸颊正在更换屋子里的床单被罩,那脸色,就像是被地龙炭盆烘烤得发热发汗似的。不一会儿,钟嬷嬷让人把窗子打开,外面的风一吹进来,屋子里顿时清新了许多,将前天夜里氤氲的气息扑了个散。
别人不好意思,反倒是林茜檀这个最应该脸红的人老脸皮厚,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嬷嬷,安排人把夫君的东西给收拾收拾,贵重的直接搁起来,别放在那儿蒙了尘。”
钟嬷嬷听了,答应了一句,她也知道,楚绛这一去,没那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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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绛这一走,果然径直将日子拖进了十一月,等到南边传来朝廷兵马依次平定各处的消息,京城的天空上,都不知下过了几趟的雪花。林茜檀的肚皮开始有了些隆起。期间,京外的消息源源不断通过各种渠道被送进京城、送进林茜檀的耳朵里。
林茜檀反正在家养胎,不用出门,听一听这些,都当是打发时间了。
甚至于,哪儿也不方便去的日子里,和锦华公主、江芷悦等人斗斗嘴,抢一抢男人,也十分有趣。
楚绛即将回来的消息,是锦荷飞奔着给送进来的。
十一月初十的早上,林茜檀正在屋子里拿着她的毛笔写写画画着什么。桌前好些记满了数字的账本都等着她亲自处理。
锦荷气喘吁吁的,林茜檀看见了,叫她不要着急,慢一点说,锦荷喘匀了说了,屋子里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现在外面都在说,大军打到了闽州去了,那儿正有一伙子洋人没安好心,怂恿无知百姓跟着与朝廷过不去呢。”
林茜檀笑,这些洋人倒是聪明,还知道祸水东引,他们自己身上不干净,倒是把屎尿往别人身上糊。
大商朝经历二帝。平心而论,从皇帝到大臣,大多都是心里有一份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蓝图的。从先帝到天隆帝,哪一个不是一门心思做些实事出来给百姓谋福?
锦荷又说了:“我也听说了,打头的那几个,听说还是什么有前朝皇族血统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旮旯角落里冒充的宗亲。净说什么,大商非正统!”
林茜檀一边由人服侍,一边道:“要是这么说,这天底下又有什么是正统?大夏开国的时候,不也有一群人说什么夏帝是伪帝。”
天隆帝倒霉就倒霉在,他的皇位来得本来就有有争议,先帝本来器重长子燕勇,他却在先太后支持下,联合萧太妃等先皇宠妃、权臣,把亲哥拉下位子。
若是他继位后守成一些,倒罢了,偏偏他要像是疾风暴雨一样,做了很多的大事。坐在那位置的人知道那些运河之类的东西功在千秋,但当今大多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又怎么理解皇帝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