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小的记住了。”
“去吧!”
那人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语毕,便又转身往回走。牢吏的狱长看到那人回来了,很不解,“我不是让你去禀报陛下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人跑到狱长面前,把他遇到景王和景王跟他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狱长,狱长听后,叹气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就别管了。散了吧!”
一间牢房中,郁遥容和郁灿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郁灿身穿一件囚衣,头发疯散,脸上满是尘土。郁灿冷笑一声,“我都成阶下囚了,你还来看我做什么?”
郁遥容将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从地面端出一盘盘热腾腾的菜摆在地上。他解释道:“母亲,牢里应该没有好菜好饭,想来母亲这几日也没有吃好,遥容便自己下厨做了些饭菜,母亲,你尝尝。”
郁遥容说着,将筷子递给郁灿,郁灿接过后,优雅的吃了几口。
郁灿问道:“遥容,是不是你在南郁侯府收集了证据,呈交给了陛下?所以陛下,才会降罪与我?”
郁遥容点头,“是!”他解释道:“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景王就会死在你手上。”
“呵!你就这么信任你的景王?”
这句话说到郁遥容的痛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该不该信他的妻主。慕之君给他的所有承诺,到底可不可信?
郁遥容低着头,不语。
“遥容,我们才是一家人,郁家才是你永远的靠山,而那景王只是你的夫而已。若你的夫只是个平常人倒也罢了,可她是皇室中人。在加上她的性子,鹗心鹂舌,杀人如麻,喜怒无常,这样可怕到骨子里的一个人,有什么值得你替他卖命的?”
郁遥容轻叹气,“感情的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或不爱。母亲,我爱景王,所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郁遥容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轻声道了句,“母亲,对不起!”
郁灿闭上眼,认命似的轻叹一口气,自嘲的笑道:“罢了,郁家本就是陛下眼中的钉子,迟早会被陛下拔除的。”
郁灿一字一句,心灰意冷。
自古成败论英雄,谁言铸成千恨书!郁灿本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因为一时大意,才中了景王的奸计。罢了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既是做好了谋反的准备,那也要接受失败的后果,是自己技不如人,便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想通了这些,郁灿的心里好受了一点。郁灿伸手又用筷子夹了几筷子菜放进嘴里咀嚼。郁灿已经好久没有吃到郁遥容亲手做的饭菜了,今日吃到这饭菜,感觉格外美味,于是,她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其实,并不是美味,而是温情。毕竟郁遥容和她是母子,而现在她又身陷牢狱,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郁遥容能来看她,她也是宽慰的。
一个牢吏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四驸马,时间到了,您看您是不是也该?”
郁遥容点了点头,“知道了,再给本宫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本宫自会离去。”
牢吏碍着景王,不好得罪郁遥容,只好恭敬道:“好,小的告退。”
牢吏走后,郁遥容爬起身子,双膝跪在地上。
“母亲,遥容不孝!只能给您拜上三拜,以表遥容的歉意和谢意。”
郁遥容说着,便规规矩矩的重重磕了一头,一头下去,郁遥容的额头红了一块。
“这一拜,是因为谢。谢母亲给了遥容生命,将遥容扶养长大成人,还教了遥容那么多道理,最后,还让遥容嫁给了景王。”
郁遥容说着,眼泪掉落下来,喉间也哽咽起来。
虽然郁灿将郁遥容和郁遥雪当做推翻慕家的棋子,可终归待他们还是不错的,至少教养了他们。而且,若无郁灿,也不会有今天的郁遥容和郁遥雪,所以,郁遥容从来都没有恨过郁灿,他反而感谢她,若不是因为郁灿,郁遥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嫁到景王府,与景王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