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站直身子,哭笑着一步步往前走着,每走一步,皆是绝望。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冷风吹过她的身子,坚强的外表终是卸下了伪装,在风中,她每一步都是摇摇欲坠,冷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孟子砚给她的外袍终是从她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製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芙荷!
一件可换可留的衣裳而已,无足轻重!
浮沉寺的后院是一个菜园子,现在正值秋季,菜园中的蔬菜果子都成熟了。
虞笙这日一早提着篮子便去菜园子里摘蔬菜果子,园中又大又红的柰,看着很是可口香甜,虞笙见了,顺手摘了几个。
待水果摘满一篮子时,虞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刚往回走没几步,只见阮安泽走进了后园子。虞笙对着阮安泽行了一礼,笑道:“阮公子!”
阮安泽回了一礼,“郡主无须这么客气!”
阮安泽往前走了几步,站的靠虞笙近了点,不解道:“郡主,你这是?”
虞笙解释道:“后园子里种有蔬菜瓜果,现正值秋季,这些都成熟了,我便来摘一些。”虞笙说着,还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柰,递给阮安泽,阮安泽接过后,虞笙笑道:“阮公子,这个果子很甜的,你拿回去洗干净后,可以尝尝。”
虞笙的笑容很甜,笑起来总有一股沁入心脾的暖意。阮安泽只看了虞笙一眼,便觉得心已融化。
“无量天尊!”
身后,妙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虞笙和阮安泽回头,两人同时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寺主!”
妙沉问候道:“二位施主,在这寺庙待的可还习惯?”
阮安泽笑道:“劳烦寺主挂心,在寺庙中,一切都好!”
妙沉点头,笑道:“那就好!”妙沉往前走了几步,又看了一眼阮安泽的面相,发现他面相气色红润,这是进禄之喜兆。额头起节,是代表全家会发生灾祸的前兆。
妙沉是得道高人,自是一眼就看出了阮安泽今后的命运。
妙沉对着阮安泽行了一礼,“阮施主,虞施主,可否移步,贫尼有几句话,要与你们说。”
阮安泽回了一礼,“自然可以!请吧!”
说着,三人来到了一间禅房,三人围着一张矮几坐下。妙沉给阮安泽和虞笙奉上了茶水,以表敬意。
妙沉道:“阮施主,贫尼本是方外之人,世间的凡尘俗世,贫尼本不欲多管。但今日,贫尼看到阮施主的面相,气色红润,乃进禄之喜兆,额头起节。阮施主,你可要小心了,此兆乃灭门之灾。”
“寺主,这话何意?”阮安泽不解。
妙沉轻叹气,“此劫因怨而生,因恨而起,但此劫的根源却与你无关,不过到最后,你也会牵连其中。”
阮安泽问道:“那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妙沉摇头,“此劫无可避免,所以,无解。”妙沉看了一眼虞笙和阮安泽,“虞施主,贫尼观你面相,发现你和阮施主是天定的缘分,贫尼有心告知,也有心成全。只是你二人日后的命运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几经波折后,终是会聚散离别,生死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