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中,阮牧正在大堂上和毕桓两人一边品茗一边闲谈。
毕桓笑道:“阮兄,你这府上的茶不错呀!”
阮牧和毕桓两人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毕恭毕敬,可一出口就是唇枪舌剑。特别是两人私底下见面,就是一对冤家。但关键时刻,却是互帮互助。
“你今日来,就是来找我吃茶的?”阮牧不解道
毕桓随口应道:“那不然呢?难不成,是来找你商议太子一事?”
阮牧不急不缓道:“太子之事,那是皇上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我身为皇上的臣子,自当分忧啊!所以,这怎么就没关系了呢?”
“分忧?”阮牧冷笑一声,才轻叹一口气道:“伴君如伴虎,帝王家的事情,还是少管些吧。”
“可是……”
毕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阮牧打断道:“你忘了姜家吗?”
毕桓心下一颤,他低下了头,眼中是难过悲伤,还有一丝愧疚自责,他喃喃道:“当初,是我和你奉旨亲手屠杀了姜家满门。”
“你斩草不除根,还放走了姜家一个祸患。”
“我只是,想为姜家留一条血脉而已。”
“妇人之仁,毕兄,你的仁慈之心迟早会害了你自己。”阮牧看着毕桓,那双眼中,原本的清澈早已变得混浊。岁月无声的流逝也在他脸上留下衰老的印记。阮牧心下暗叹,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阮牧轻轻叹息道:“十年已过,姜家那条血脉,也应该长大了。双亲和全府上下三百零九口人的性命,我不信他会放下。”
毕桓叹道:“一切是命,顺其自然!”
门外,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容貌艳丽,纤妍洁白。身长七尺,风姿特秀。只见他手拿一把佩剑,此剑剑鞘是黑色的,由名贵的紫檀所做,剑鞘上散发着淡淡檀香。剑鞘虽然单调,单上面刻了一个阮字,本是阮牧的佩剑,后来传给了少年。
这少年名唤阮安泽,是阮牧的儿子。
阮安泽走进大堂,行了一礼,“爹,毕伯伯!”
毕桓见了阮安泽,笑道:“小安泽,十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阮安泽礼貌的笑了笑。
毕桓看向阮牧,打趣问道:“阮兄啊,这安泽长大了,什么时候去北虞侯府下聘啊?”
阮牧解释道:“再过个两年吧!”
“当年安泽出生四岁时,北虞侯府的虞夫人便怀了身孕,你们两家可是有约啊,说是若虞夫人生了一个郡主,你们两家便结为亲家。你们还让皇上拟好圣旨,作为证据。现如今,安泽也长大了,佳宁郡主更是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你们两家不该完成约定吗?而我也正好,能讨一杯喜酒吃。”
“大丈夫,当先立业后成家。在安泽没有建功立业之前,情爱二字,只会影响他的前途。佳宁郡主身份尊贵,安泽如果没有功名利禄傍身,娶她只会委屈她。安泽和佳宁郡主的婚事,既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安泽便不会食言,几年后,等安泽立了功名,只要郡主还愿意,我便亲自到北虞侯府下聘。”
毕桓点头,听着这个一本正经的老顽固说话,毕桓知道,自己辩不过他,便只好无奈叹息道:“好好好,看来这喜酒啊,还得再拖几年了,唉~”
阮牧看向阮安泽,正色道:“安泽,此来有什么事啊?”
阮安泽行了一礼,“爹,孩儿想出去游历。”
“出门游历?”阮牧点头,“也好,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安泽,你出去闯荡见识一番也好!识万物遇万人,历人生百态,看世事炎凉,方能修行!”
毕桓也补了两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安泽,此番你出去游历,愿你能心阔眼拓安于静,百泽千险破万难!”
阮安泽行了一礼,“多谢伯伯和爹的教诲,安泽谨记。”
阮牧摆了摆手,“去吧!”
“孩儿告退!”
阮安泽毕恭毕敬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