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芙荷上一次的筹钱赈灾后,一共筹到二十万两白银。白银派官差押解,比宁亦寒早一步出发。
一个月的辗转赶路,宁亦寒终于到了豫章郡。由于宁亦寒自作主张,没有带随身之人而来,所以,他是一个人带着一个包袱来此。一进豫章郡大门后,一个身材瘦长,五官大众,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正等在门口迎接着。
这男子是豫章郡郡守,名叫田独。此人搜刮民脂民膏,经常鱼肉百姓,百姓对他早已不满。但他处事圆滑,经常巴结上级,所以,他与他上面的每一位上级关系都处的极好。
田独见到宁亦寒,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下官豫章郡郡守田独拜见三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殿下,您此行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早已备好了驿站……”
田独话还未完,宁亦寒打断,客气道:“田大人不必客气。孤王想先看看百姓的情况,还请田大人带路。”
田独又行了一礼,“是!”
田独几天前就知道朝廷派宁亦寒来赈灾的消息,所以,在他还没到豫章郡前,田独就已做好了防范措施,开仓放粮,施粥赈银,搭建收容所。
宁亦寒与田独一进豫章郡后,里面难民成堆,处处哀鸿遍野,因洪灾而失去家的人不计其数,流民遍地皆是,饿死的人也数不胜数。
宁亦寒心生感叹道:“洪灾无情猛如兽,百姓受苦无家归。”
田独听后,立马附和道:“殿下如此爱民如子,实乃宁傲国百姓之福。”
宁亦寒并不想听田独拍马屁,便问道:“朝廷赈下的灾银,在孤王出发的前两日已经播下,如今孤王都到了,为何不见灾银?”
田独行了一礼,“殿下,朝廷播下的灾银需要通过上级层层的检查和批准,已确保灾银的数目和安全保障,然后再慢慢转到豫章郡。所以时间便会长一些。”
宁亦寒点头,“带孤王去豫章郡郊外看一看。”
田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殿下,这边请!”
宁亦寒跟着田独穿过了条条街巷,一路下来,所见所闻,都让宁亦寒觉得惨不忍睹。
大街小巷,死伤无数,千万人无家可归,有些饿死的人直接就地焚烧。黑色的烟雾直冲云霄,将天空都给染黑了。
路走一半,一个九,十岁的小女孩手拿一包药窜了出来,她在街道上埋着头,拼命往前跑着。女孩突然只觉头一痛,紧接着一声呵斥,“大胆,哪来的女娃……”
话还没说完,宁亦寒便伸手,示意田独住嘴。田独见后,也只能乖乖闭了嘴。女孩抬头,才发现自己撞到了宁亦寒。见宁亦寒穿的贵气,女孩知道,她撞着贵人了。她被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拼命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娘快病死了,我着急,就跑的快了些,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对不起……”
宁亦寒蹲下身子,将女孩扶了起来。宁亦寒看着女孩,那是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全身也瘦的只剩骨头了,全身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脚上连鞋子都没穿。
宁亦寒笑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听你说,你娘快要病死了是吗?”
小女孩胆怯的点了点头,宁亦寒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女孩,女孩接过后,宁亦寒解释道:“去买些吃的吧,再给自己买身衣裳买双鞋。”
小女孩心里很是感激,她小声问道:“大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
宁亦寒点头,“是啊!”
“大哥哥,那你会医术吗?我娘快病死了,我和爹爹都不懂医,爹爹在榻前照顾我娘,而我去店铺抓药时,豫章郡因洪水泛滥,店铺没人了,这些药是我瞎抓的,它们还被洪水浸泡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效……”女孩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宁亦寒曾在永昌王朝为质子时,学过一些医术。宁亦寒心道,既是被皇上委以重任,来豫章郡救灾救民,那就去看看好了。
“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