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求父皇贴出告示,全城通缉两人。一人名叫李龙,另一人名叫潘老。儿臣此次就是被他们所劫,而照顾儿臣多年的莫嬷嬷,因为保护儿臣,被他们活生生打死。儿臣方才流泪,不是因为儿臣在民间受的苦,而是为莫嬷嬷感到不值。所以,求父皇成全。”淳于寒薇说着,重重的磕了一头。而后眼泪又不停的掉了下来。
毕竟淳于寒薇的母亲去世后,莫嬷嬷将淳于寒薇一手养大,所以,两人的情谊早已情同母女。如今,莫嬷嬷为护自己无恙,而被奸人所害,她怎能不伤心,怎能不为她报仇。
淳于征起身,将淳于寒薇扶起来。安慰道:“好孩子,快起来。”
淳于寒薇起身后,淳于征却发现她的双眼已经哭到通红了。淳于征见了,一边怜惜的帮她擦着泪水一边点头道:“好,朕答应你,朕等会就下令,让人张贴皇榜,全城通缉。只要抓到此二人,朕,必将其斩首示众。”
淳于寒薇行了一礼,“谢父皇。”
淳于征将淳于寒薇扶到蒲团上坐好,两人继续一边品茶一边吃着糕点。今日的淳于寒薇穿着一身布衣,布衣素气,材质一般,是民间百姓家境较好一点的人家所穿的。淳于征见了,不解道:“薇儿,宫中有锦衣华服你不穿,为何要穿民间的布衣?”
淳于寒薇解释道:“父皇,儿臣流落民间后,所经之事一波三折。曾经在宫中,儿臣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那时的儿臣只知胡闹,并不知人间百姓疾苦。如今,儿臣在民间走了一遭,这一路上,所见所闻,让儿臣深有感触。儿臣发现,宫中膳食中的一米一蔬,锦衣玉袍上的一针一线,皆由宫外平民百姓辛辛苦苦亲手耕种,亲手缝制而来。他们将这些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东西一一送进宫里,无非是想让父皇庇佑他们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父皇,这一路上的经历,让儿臣不仅明白父皇的不易,更明白百姓的不易,皇上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皇上不单单只是要接受万民的拥戴,更不只是要稳坐高台,耽于享乐。皇上既然接受了百姓的供养,那便是要为天下人谋福,更要有一统天下的魄力和运筹帷幄的才能,而百姓是皇上的子民,所以,她们受着皇上的恩典。皇上虽贵为天子,可却也不是万能,虽有为天下百姓谋福之心,可天下之大,难免会有疏漏。儿臣此次流落盘县,就见过许多无家可归的难民。当然,儿臣也见识过平民百姓家是如何度日,父皇,百姓生活,困苦不已,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换来的,他们过的如此艰难,可朝中却仍有许多皇亲贵胄肆意浪费或破坏百姓辛辛苦苦所种或所织的衣裳或粮食,这些贵族不但不知感恩百姓,反而还随意伤害平民,真是可恶可憎!”
淳于征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感叹道:“吾儿经此一遭,真是懂事了许多呀!朕的小薇儿长大了,朕真是倍感欣慰啊!”
淳于寒薇再次起身,行礼道:“父皇,薇儿还有两事相求!”
“你说!”
“寒薇流落民间时,挨过饿,受过冷,吃过苦,讨过乞,也曾用自己的双手卖布换钱。薇儿亲身经历过这些苦,所以懂得,那些王公贵族轻而易举所得的东西,百姓都付出了怎样的心血。父皇,儿臣想着,其一,求父皇能下旨,不止让皇宫,还要让宫中所有的皇亲贵胄省吃俭用,缩衣节食。以后不能随意铺张浪费,否则,便罚银钱赔于穷苦百姓,也算是为大众谋福。其二,儿臣在民间时,曾遇到过一位贵人,她家里是开布庄的。儿臣仔细观察过那些布,布匹颜色质量都不亚于皇室的布匹。而且,此次儿臣流落盘县,若不是那位贵人,儿臣和佳宁郡主都要饿死街头,所以,儿臣想求父皇恩典,待儿臣派人将那位贵人接往帝京,让她在帝京开布庄后,儿臣想着,将她的布进贡皇宫,给王公大臣,皇亲贵胄使用。”
这些话,一字一句听的淳于征红了双眼,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些苦,遭过这些罪?虽然心疼淳于寒薇这一路的经历,但更多的是开心,他开心的是,淳于寒薇长大了,懂得为民着想,为国分忧。
淳于征听后,二话不说,便准了此事。
淳于寒薇看了一眼桌上的糕点,笑道:“父皇,儿臣先下去画一副李龙和潘老的画,父皇好派人贴出告示,四处寻找。而桌上的糕点,儿臣不愿浪费,等儿臣将画画好后,便过来将糕点取走,带回宫中。”
淳于征点头,“好,都听你的!”
淳于寒薇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语毕,淳于寒薇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