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箫玄毅站在桌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随手拨弄着凤尾,顾清秋眼底浮起寒意。
她这把琴,还没人能这般亵玩!
她顾不得追究为什么箫玄毅能弹得响,沉着脸就要进去。
可就在这时候,她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清秋下意识地躲进了旁边的暖阁。
赶到的孟北擦了把汗,“二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进去后,孟北看到箫玄毅在打量一架琴,看起来确实有点特别。
“这是箫兰的琴吧?二爷喜欢就让箫兰送去呗。”
箫玄毅放开手,“这可不是一般的琴,应该不是箫兰的。”
孟北皱皱眉,“不就是一架琴吗?”
箫玄毅知道孟北不懂这些,也没多说,只开口问道:“梁家的事都办妥了?”
孟北拍了拍手心的灰,笑道:“那可不嘛,整人这种事,我孟北最在行,梁家注定没戏了,那梁康的手还是我废的!”
突然,暖阁的纱幔动了一下,箫玄毅正好对着一面铜镜,将这动静尽收眼底。
他看了眼孟北,“你先去水月楼等我。”
孟北虽然不解,还是点点头走了。
此时,暖阁内,顾清秋抿紧了唇。
她没想到是箫二爷收拾了梁家,怪不得这么巧。
听到这种秘密,还是想法子脱身,才不会惹麻烦,可顾清秋刚要走,却见箫玄毅朝这里走来。
被发现了?
随着箫玄毅走近,顾清秋扫了眼身后,不得不躲进了挂着纱幔的木榻。
顾清秋躲在木榻的角落里,不悦地拧起眉,没想到她居然被个男人逼着藏身,还真荒唐。
好在这木榻靠着木窗,顾清秋算了算距离,再退一步就能跳窗走人了。
谁知这时候,窗外传来一群人的说笑声。
顾清秋只好收住了动作,不然她在箫兰的琴室跳窗,岂不是做贼心虚。
然而让顾清秋惊异的是,箫玄毅也躲了进来。
不等顾清秋回神,箫玄毅扯开纱幔跳上木榻。
见顾清秋防备地要出手,箫玄毅用手臂挡了一击,挑眉道:“这么巧,都是偷偷来的,挤一挤吧。”
顾清秋咬牙,“那你去别处躲!”
“这暖阁就这么个地方能躲……别说话,他们进来了!”说着,箫玄毅按住顾清秋的肩。
这是一张只够躺一人的木榻,显然两个人挤了,顾清秋几乎半个背部都靠在箫玄毅的胸口。
她能闻得到箫玄毅身上极浅的香,和女人的脂粉香不同,这种味道十分清冽,自带矜贵。
顾清秋在心底再次下了定义,虚伪的纨绔子弟。
一直等到箫兰会完客,顾清秋腿都麻了,她后悔没第一时间把这纨绔子弟扔出去解围。
人走光,顾清秋第一时间推开箫玄毅。
谁知这男人顺势靠在木榻上,眉眼间隐着笑意,“我们好歹也算同甘共苦了,顾姑娘这是过河拆桥?”
顾清秋想到刚刚梁家的事,转身回头,看着箫玄毅,“你为什么找梁家的麻烦?”
箫玄毅手指抚过自己的下巴,勾唇道:“你是我找叶落的唯一线索,自然要看紧,梁家想动你,就是和我作对。”
说着,箫玄毅抬眸,“不管怎么说,梁家的事是我帮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脸上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笑,眼睛却紧盯着顾清秋。
“想得挺美……”顾清秋冷着脸走到箫玄毅面前,突然伸手,嚣张地捏了捏他的脸颊。
“这样勉强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