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朝堂上可发生了不少事,你帮本王分析分析。”陈文恭将这两个月来朝堂发生的事再度讲了一遍,道,“先生你认为,这禁军的兵权,本王是否能够拿到手中。”
“太子殿下,这兵权不能争。”苏白认真道。
“不能争?”
陈文恭闻言,面露不解,道,“为什么?”
“殿下认为,李侯当年为什么能得到禁军的兵权?”苏白问道。
“因为李侯深受父皇的信任。”
陈文恭说道,“本王身为太子,对父皇同样忠心耿耿,父皇是知道的。”
“太子殿下的忠心,臣不怀疑,陛下也不会怀疑。”
苏白正色道,“但是,太子忠心,不代表太子手下的臣子就能一定忠心,若是太子掌握禁军,权力过大,太子手下的臣子难免会生出一些心思,有一句话叫做黄袍加身,身不由己,太子殿下,这个典故你应该听过吧。”
陈文恭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禁军,是整个洛阳城最后的防线,禁军大统领的位置,陛下给谁,谁才能要,陛下不给,绝对不能争。”
苏白继续说道,“殿下,陛下让臣升任白袍军校尉将军,即是恩德,也是在借此警告太子殿下,有的兵权,殿下能争,有的兵权,殿下绝对不能碰。”
陈文恭听着苏白的分析,脸色数度变化。
“多谢苏先生的提醒,这次是本王大意了。”
片刻后,陈文恭坐直身子,恭敬一礼,道,“一直以来,本王都认为自己与父皇的父子情谊深厚,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今日听苏先生一言,方才明白事情出在哪里。”
“殿下聪慧,只是身在其位,当局者迷而已。”
苏白并没有居功,继续道,“以殿下和陛下的父子情谊,其实,禁军大统领的位置在谁手中并没有区别,若是殿下执意要争反而会引得陛下猜忌,所以,殿下只需要静静观望即可,一直以来,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栽培,朝中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殿下没有必要因为禁军兵权之事让陛下心中不快。”
陈文恭听着苏白的劝解,心中最后一丝纠结也释怀,点了点头,道,“苏先生的话,本王记住了,本王这就去宫中,向父皇请罪。”
说完,陈文恭没有再多留,起身准备离开。
苏白也起身相送,一直送到了苏府前。
府前,看着太子的马车离去,苏白转身回府。
府内,秦怜儿看着公子回来,轻声道,“恭喜公子。”
“意料之中的事。”
苏白平静道,“太子掌白袍军兵权只是权宜之计,陛下早晚要下放这个权力,以我和太子的关系,让我进入白袍军中,并不奇怪。”
“只要公子掌握白袍军兵权,公子的大计便能更进一步。”秦怜儿说道。
苏白点头,道,“不急,李牧那里,可派人跟着?此人还不能死。”
“李侯离开洛阳当日,我们的人便跟了上去,沿途保护李侯的安危。”秦怜儿说道。
“如此便好。”
苏白颔首,目光看着苏府之外,道,“我有感觉,洛阳的天,快要变了,所以,我们要抓紧准备。”
“公子为何会这么说?”秦怜儿不解道。
“直觉而已。”
苏白轻声道,“这次李牧倒台,朝堂的局势必定会再度生变,这个平衡已经持续了十二年,如今一再生变,恐怕很快就要彻底变天了。”
“难道陛下要对七王动手吗?”秦怜儿说道。
“有这个可能。”
苏白颔首道,“七王权倾朝野的时间太久了,陈帝早就想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七王为人谨慎,必定不会轻易犯错,陈帝想要对七王下手,不会容易。”秦怜儿说道。
“的确如此。”
苏白点头道,“就看,陈帝能不能找到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