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微微颔首,翻身下马,对洛宁吩咐道:“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找到了那位钱副督都。”
萧澈一眼便看到了躲在石块之后的叶卿卿。
季崇焕听到了马蹄声,便急忙脱身,骑马逃了。
原本季崇焕打算速战速决,解决了叶卿卿和张松,叶卿卿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避免与他正面交战,只躲在石块后面放冷箭。
张松手持两把板斧缠住了季崇焕,他虽不能取胜,但想着也可缠他一时,他知叶卿卿箭法准,待叶卿卿寻得机会,季崇焕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她寻着季崇焕露出破绽,只射向他的后背,侧腰处,她要么虚拉弓弦,要么双箭齐发,令他首尾不能相顾,虽叶卿卿也并未伤到他,但这场打斗,季崇焕打的很是憋屈,其真正的实力连五成都未发挥出来,又见有人前来,便打退了张松借机逃了。
张松笑嘻嘻地收了板斧,走到叶卿卿面前,拱手一拜道:“多谢军师,老子做梦都没想到能跟着军师立了如此大的功劳。”
叶卿卿笑着摆了摆手,道:“张校尉客气了,钱书云便由张校尉带回去交给刘参将吧!”
又见方才季崇焕一箭射穿了他的手臂,方才又激烈打斗了一番,此刻手臂之上鲜血已滴落下来,落在雪地里,宛若初绽的红梅花。
叶卿卿关切地提醒道:“张校尉,你的伤口正在流血。咱们还是赶快回军营,请军医替张校尉上药包扎,莫要叫伤口感染了才好!”
张松正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之中,跟个孩子似的,一蹦老高,丝毫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他取下随身带着的酒壶,喝了一口,对叶卿卿道:“军师,劳烦过来帮个忙,帮我把这袖子撕开!”
叶卿卿小心翼翼地撕开袖子,尽量地不碰到他的伤口,她见到那血淋淋的伤口,眉头一蹙,便道:“伤得这样严重,应该很疼吧!”
张松摇了摇头道:“疼,但老子能忍得住,战场拼杀之人,谁身上没带点小伤小痛,这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咕噜噜灌了大口酒,一口喷在伤口上,又扯下被撕开的一截袖子,对叶卿卿道:“军师站远些,待会我拔箭的时候,小心血溅到军师的身上,弄脏了军师的衣裳。”
他将半截衣袖揉成团,塞进自己的嘴里,削掉了箭头,一把将箭拔了出来。
又利落地用尽外半截袖子将伤口缠着,叶卿卿蹙了蹙眉头,道:“还是我帮你吧!”
张松点了点头,又猛灌了一口酒,额上滴下了豆大的汗水。
他见叶卿卿面露担忧的神色,笑着安慰道:“军师别担心,一点点小伤,老子还死不了。”
却听倒在雪地里的钱书云在一旁大声地哀嚎:“救命啊,你们快救救本都督,我快要死了,快去请军医来,替本督都包扎伤口。”
张松一口酒喷在他的脸上,用满是厌恶和鄙夷的神色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你这狗贼暂时还死不了,爷爷我留你一条命,带你到将军面前,任凭将军处置,届时再用你的狗头祭奠咱们死去的那些兄弟们!”
说着说着张松便有些哽咽了,叶家军从未有过如此惨败,这几场和北朝的交战,叶家军几乎死伤过半,都怪眼前这个狗贼和那个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