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见叶卿卿如此坚定的神色,便不再问了,只是默默地跟在叶卿卿身后,心道:军师年龄虽小,但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说不定就会成为刘参将那样了不起的将领。
刘参将入军营一年,屡立奇功,只一年便坐到了参将的位置上。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这条路虽然平坦,但数日大雪,积雪深厚,于行走格外艰难,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叶卿卿隐约见到前方似有亮光,悄声对身后的张松道:“小心,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了。”
前面是一处悬崖,此时已是半夜,因是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便是在深夜,也能窥见天光,他们才能见到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叶卿卿对张松悄声道:“别靠的太近了,小心别被发现了。”又指了指一旁高高耸立的石块,对他使了个眼色,张松立即心神领会,他们悄悄地躲在石块之后。
那人背对着钱书云,立在悬崖边上,手中似有亮光,便是方才叶卿卿见到的亮光,那人稍侧了侧身,只见他手中拿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
因是背对着叶卿卿,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从夜明珠的亮光中可见他身穿一身鲜红似火的红色锦袍。
锦袍之上用金线和黑色丝线绣着明暗两色的蟒纹,身披黑色大氅,脚踩黑色绣蟒纹靴,身高八尺有余,一身的装扮足见其身份尊贵。
钱书云跪在地上,对那人叩头一拜道:“拜见太子殿下!”
张松听闻捂住了惊得张大了嘴,良久才悄声道:“此人难道是北朝太子季崇焕?”
叶卿卿微微颔首,除了比人,谁还敢穿的如此华贵,能让钱书云行如此大礼,又尊称太子殿下的,除了北朝太子季崇焕,没有旁人。
季崇焕就那样静静地立着,未说一句话,他周身的威势竟让钱书云倍感压抑,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极难猜测,又最是喜怒无常,这大冷天里,钱书云只觉背上冷汗涔涔。
季崇焕也并没让钱书云起身,只是大笑一声道:“这样便胜了,岂非太过无趣了!游戏要慢慢玩才有趣,叶磊父子就只有这点能耐,这就撑不住了?你们南朝将他们父子吹得天花乱坠,在孤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冷笑一声,随之哈哈大笑道:“明日我北朝铁骑便会屠了云州城,到那时我再生擒了他们父子,再陪他们好好玩玩。”
那一阵阵大笑声,带着凛冽的寒意,钱书云大气也不敢出,只将头垂得极低,双膝处已经被冰冷的雪水浸湿了,冻得他骨头生疼。
张松气得涨红了脸,恨不得跳出去给钱书云和那劳什子北朝太子一人一板斧,将他们剁成稀烂,却听叶卿卿也捏紧拳头,原来军师也是如他这般崇拜叶将军的。
张松双眉紧拧,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便低声问道:“军师,咱们已经抓到这狗贼通敌叛国的证据,要不要老子冲出去将这两个人绑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将他们一人一板斧剁了!
叶卿卿冷笑一声道:“绑?要如何绑?咱们方才一路前来,你可有见过这位北朝太子的随从或是护卫?”
张松再次看向四周,只见周围漆黑一片,可除了他们身旁的几块破石头,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枯树,连个藏身之处都却找不到,若非是这位北朝太子足够狂妄自大,愚蠢轻敌,那便是他武艺高强,一般人难以近他的身。
显然张松双并不会想这么多,他不解的问道:“那样正好啊,这位狗太子连个随从和护卫都没带,那不正方便咱们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