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宣帝宣布启程回京,一行人从骊山行宫浩浩荡荡的返回京都,叶卿卿照样眼底挂着两道浓重的青影,无精打采地靠在马车里打盹。
玉蝉却在叶卿卿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董婉儿的八卦,说到董婉儿病的下不了床,还是萧誉把她抱上了马车时,玉蝉捂嘴一笑,又幸灾乐祸地凑到叶卿卿的耳边道:“奴婢看董婉儿的神情如丧考妣。”
叶卿卿嘴里哼哼唧唧,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只怕是董婉儿这次病情加重,更是添了心病,一路上太医拿上等的人参补品吊着,还能熬一时,怕是回京都后便会大病一场,只是她摆出这副神情,萧誉的脸色怕是也不会好看,也不知萧誉能忍她到几时。
叶卿卿裹紧了锦被,给了玉蝉一个谢绝打扰的眼神。
回京都的路只用了一天一夜便到了,南宣帝的车驾仪仗才进了城门,便收到了从许州快马加鞭传来的急报。
眼下已到了十一月,京都中朔风骤起,待到入夜时分,竟然飘下了几片雪花。
马车驶过长宁街,透过两旁高挂的大红灯笼的暖红色的亮光中,雪花轻盈地舞动,正打着转儿,絮絮而落。
“下雪啦!”
叶卿卿在玉蝉的惊呼中,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拨开的车帘往外一望,欣喜道:“今年的初雪比往年竟早了半月有余。”
一阵寒冷的北风刮过,叶卿卿抱臂打了个寒战,望向骑着黑色骏马的高大的身影,萧澈也随之往后一望,漆黑的眼眸盈满笑意,叶卿卿见那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脸一红,将脖子缩回了马车里。
南宣帝在一众内官和宫婢的簇拥下进了宫,便急忙让内官将萧澈和萧誉宣进了宫。
此刻宫里掌了灯,揽月宫宫灯如昼,萧澈和萧誉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一同进了养心殿。
南宣帝扶着额角,面色沉重,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处,看来前线的战况怕是不如人意,萧誉处事圆滑,从未见过南宣帝如此沉重的神情,急忙关切地问道:“父皇,许州战况如何了?”
南宣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两个儿子道:“这是战报,你们都看看吧!”
北朝大军在撤军的半路上,突然杀了回来,派兵突袭周边州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许州周边的州县,直取许州城下,而叶磊父子准备班师回朝的路途中,途径青门关时,被北朝大军偷袭,损失了将近五千人马,只得下令在原地扎营安寨,与北朝大军搏斗。
没想到许州守将李安竟然在一夕之间失了青州城,北朝大军破城而入,乘胜追击,竟然连拔五座城池,对叶磊父子带领的叶家军围追堵截,叶家军惨败,溃不成军。
叶磊将军左肩中了一箭,跌落马下,下令大军向西北退守云州城。
多年来,南朝和北朝的交战,双方各有胜负,有叶磊坐阵,南朝从未落得如此惨败,南宣帝头疼万分,问道:“这场两军交战,你们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