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先是不明白为何小姐好好的出去,才和懿王说了一句话就变成这样,方才他们三言两语,入画总算是听明白了,大致是因为昨夜小姐做了香袋送去给清霜郡主,懿王便怀疑是那个香袋引来了毒蛇。
入画在一旁替董婉儿打抱不平道:“小姐心善,担心大伙被蚊虫叮咬,便强撑着身子为每个帐中都做了一枚香袋,是奴婢亲自送出去的,小姐这病最是做不得耗费心力之事,可她忍着病痛做了二十多个香袋,却无端遭殿下怀疑,说不定就是清霜郡主平日里做了亏心事,自个引来了毒蛇,还要将这种事推到小姐头上,小姐心心念念着殿下,可殿下呢?却误信奸人所言,来怀疑小姐。”
董婉儿扶着身子,浑身颤抖,气的怒斥入画道:“你放肆!怎可冒犯殿下!还不快跪下!”
入画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萧澈磕头认错。
董婉儿本就拖着病体,昨日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晚上又一夜未眠,此刻身子一歪,便要摔倒。
入画跪着挪到董婉儿的面前,扶住她,轻唤道:“小姐怎么样了?小姐可千万不要吓奴婢啊!”
董婉儿艰难地抬了抬眼,看向懿王,满脸委屈道:“殿下既然觉得是婉儿做的,那殿下可有何凭据?”
昨夜那场大火将那香袋烧成了灰烬,正如董婉儿所言,便是他和叶卿卿怀疑是她做的,也根本就没有证据。
萧澈冷冷道:“婉儿,孤对你很失望,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以前的你单纯善良,从不舍得伤害任何人。孤给了你机会,让你说出实情,没想到你竟然全然不知悔改。”
董婉儿微睁双眼,眼泪无声的滑下,老师从前也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对任何人都冷漠,从不将儿女私情放在心上,心中只装着大业,装着整个天下,那时只有她离老师最近,当老师答应教她作画之后,她高兴的一整整晚都没睡,只有她懂得老师心中的理想和抱负。
可自从老师爱上了叶卿卿,与他的初衷便已经背道而驰了,她不愿再看着老师再继续错下去,叶卿卿屡次伤害老师,错在她,而不在自己。
而她不过是想让叶卿卿为她伤害老师付出代价而已,她已经警告过叶卿卿,也恳求她离开老师,可她却不愿意,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老师,那日她在长宁街见到叶卿卿和老师策马离开后,这几日,她观老师的面色有恙,步伐虚浮,必定又是因为叶卿卿的缘故。
董婉儿冷笑一声道:“既然老师并没有凭据,那便只是怀疑了,婉儿没有做过,婉儿对天立誓,若是婉儿做的,定叫婉儿不得好死,若是老师要治婉儿的罪,也请老师拿出证据来。”
入画眼圈一红,垂下泪来,她低声唤道:“小姐。”
小姐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
萧澈眸色越来越冷,没想到董婉儿竟然发下毒誓也不愿承认,他冷冷道:“有一事,孤要与你说清楚,孤此生所爱只有叶卿卿一人,她便是孤要娶的王妃。”
尽管董婉儿知道他爱叶卿卿,可当真从他口中说出之时,她捂着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她只觉嘴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