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道:“殿下可是怀疑当日刺客入宫行刺陛下一案另有蹊跷?”
萧澈点了点头,还是他疏忽了,瑞王萧誉入京不久,刺客就借宁王府之名入宫行刺,虽然他父王登基只有两年,而拥护先太子的那些将领几乎是没有抵抗就尽数归顺了父王,由此可排除前太子党刺杀的可能,且叶将军在许州抵御北朝的大军,京都远在千里之外,他安插在北朝的探子也并未传来北朝皇帝派人暗中行刺的消息,而瑞王在此时进京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或许这原本就是瑞王设的一个局。
先安排死士进宫刺杀,再栽脏嫁祸到宁王的头上,再在父王面前推举他去青州查清刺杀一案,一则可除去宁王,讨得父王欢心,另外借自己之手除去宁王,让自己和长公主反目。
他不惜犯下欺君之罪也要救出宁王一家,此事能瞒萧誉一时,但以萧誉的才智和计谋,便不难猜出宁王一家或许并没有死,他虽没有证据,但他可利用父王多疑的性子只需将他的猜测告知父王,而自己今日再次顶撞了父王,已经惹怒了父王,父王想必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可刺客行刺一案已经过去数月,且那些死士已经全都服毒自尽,若要查清此案又谈何容易。
他和瑞王的这场暗中较量只能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或者说因他昨夜出言顶撞父王,就已经落败了。
萧澈眸色一冷,“那块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宁王府的令牌还在叶定远的手中。”
或许萧誉选择在那晚行动,便是一早就已经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知晓那日他因过敏症昏迷不醒,不能进宫,这才大胆布局。
那日行刺的刺客都是高手,叶定远身为禁军副统领保护圣驾,最后禁军活捉的那名死士,却还是服毒自尽,只搜到了这块令牌。
或可从这块令牌着手查一查。
洛宁领命退下,不久之后,从宫里传来了两道消息,一道是三日后南宣帝准备去骊山狩猎,命瑞王安排此次狩猎的一切事宜,另一道消息是大将军叶磊在赤霞谷大败北朝大军,北朝大军一万精锐全军覆灭。
果然今日之事后,父王已经打算重用萧誉了。
萧澈端起桌上的茶盏,盏中白色的水雾升腾,遮挡了他脸上的神情,不过这一世,他心中所愿唯有一个叶卿卿而已。
好在叶将军大捷,相信不久他就会班师凯旋了,南朝兵力不如北朝,南宣帝在战事上全仰仗叶大将军,前世叶将军父子战死沙场,但愿这一世那场悲剧不会再次发生。
萧澈虽从未上过战场,也并未领兵打仗,但他熟读兵书,也擅长谋划布局,也能对战场的形势分析一二,他拿出许州边境的地形图,看了那赤霞谷的地形之后,笑道:“还真是好消息啊,看来这场战争南朝已经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