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在轻纱似的云彩中穿行,皎洁的月辉静静的洒在碧色的湖面,湖面泛出银白细腻的光泽,时有微风袭来,吹皱了碧绿清澈的湖水。
叶卿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对哭哭唧唧的萧湛道:“是你自己绑还是我帮你?”
萧澈不愿叶卿卿碰除他之外的任何男子,便是她拿绳子绑人,难免也会和萧湛有些肢体接触,他对叶卿卿柔声一笑道:“还是让孤来罢,孤知晓一种绑人的法子,能让被绑之人越是挣扎,那绳索就绑的越紧。”
萧澈又冷冷的睨了萧湛一眼。
萧湛吓得脸色一白,拼命的摇头,“都说了,我也被母妃算计了,萧澈你怎么就不信我?清霜郡主,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没碰过你?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叶卿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绳索递给萧澈道:“还是殿下来吧,卿卿觉得殿下的法子甚好。”
萧湛快要绝望了,他觉得此时叶卿卿和萧澈根本就不会再听他一句解释,看来这游戏他是非玩不可了,他向来有些小聪明,他仍心存一丝侥幸,继续试探道:“方才郡主说可以让我自己来,对吗?”
能少受些罪就少受些吧!
叶卿卿点了点头,萧澈将绳子扔在萧湛身上,冷冷道:“绑紧点。”
叶卿卿又笑着看向湖面道:“这湖水看起来深不见底,若是待会绳子松了,或是断了,那五皇子就会葬身湖底喂鱼。”
萧湛只得用嘴咬着绳子,手脚麻利地将自个的双手绑在了一起,又按叶卿卿的吩咐绑了双脚,最后还打了结实的死结,叶卿卿这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澈却在一旁柔声提醒,“卿卿别太累着自个。”
萧湛:“……”分明受苦受罪的都是他。
萧澈却笑道:“卿卿先等一等,待孤先钓几尾鱼上来。”又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满身尘土的萧湛道:“他身上脏,丢下去会弄脏水底的鱼儿。”
萧湛:“……”还有没有人性了?分明是他们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折磨他,他根本就不想下去,他被绑住了双手双脚,被丢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可当他见到萧澈拿出一把华丽的匕首,他将心里的抱怨都咽了下去,生怕惹了这两个祖宗不高兴,将他杀人灭口了,埋尸荒野。
萧澈拿出叶卿卿送的那把匕首,斩断一根树枝,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鱼线,制成了鱼竿,又怕叶卿卿会觉得无聊,拿出一套青瓷云纹茶盏,放在一块光滑平坦的石块之上,在一旁生火烹茶,又拿出一方薄毯铺在地上,最后拿出披风披在叶卿卿的身后,关切道:“入秋之后,天气凉寒,卿卿莫要受寒着凉!”
一阵微风起,枝头红枫随风摇曳,微风带着秋日的寒凉,到了夜间,更是带着一股子凛冽,萧湛白日疲于奔命,身上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那阵阵凉风袭来,他打了数个喷嚏。
好冷啊,他缩着身子,想跳到火堆旁,萧澈刀子似的眼神从他身上刮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只得转身跳到了一颗大树下。
想当初,他备受父王和母妃的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未曾想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就连小命都捏在了别人的手上,说不定那对狗男女在今日悄悄将他暗杀了,思及此,他脸上的泪水就没干过。
他甚至有些后悔的想,若是他以前对他的这个六弟好一些,不仗着父王的宠爱处处欺负他,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被父王贬去了锦州,他平日里的那些好友却一个都没来送他,个个都对他避而远之,他越想越觉悔恨不已,被绳索绑得手脚发麻,他又冷又饿,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在大树底下缩成一团,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掉。
萧澈嫌他太吵,便拿起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半个时辰之后,萧澈已经钓了好几尾肥美的鱼儿来,萧湛却靠在树背后,累得睡着了。
突闻一阵烤鱼的香味传来,萧湛一整日都不曾用饭,他起先是嫌弃薛将军为他准备的干粮和饼子难啃,后来又被叶卿卿和萧澈赶到了这座林子里,走了这许久的路,不觉腹中饥饿难忍,空空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
他抬眼一看,萧澈将一条条肥美的鱼穿在削尖的树枝上,正在烤鱼,鱼已经烤成了好看的金黄色,撒上了盐巴之后,变得香气四溢。萧湛咽了咽口水,碰碰跳跳的上前,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些烤鱼,嗅烤鱼的香味,可越闻越饿,他实在是太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