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陛下真的打算不再追求此事?”
南宣帝神色有些不悦,更觉她这个皇妹嚣张跋扈,居然敢来质问他。
南宣帝轻咳一声,强压着心中的不悦,缓了缓语气道:“皇妹,此事朕已知晓,但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湛儿也是爱慕清霜县主,情之所切,且李昭仪也事先和皇妹提起过他们的婚事,是皇妹不答应,湛儿一时糊涂这才做出了荒唐之事,好在也并未酿成大错。这样,此事确然是卿卿受了委屈,朕这就派人拟旨,封卿卿为清霜郡主,也算是弥补了卿卿,再说湛儿是皇子,朕的儿子难道还配不上叶家不成,朕已经不计较皇妹无礼,皇妹也不可太过分。”
这是给一巴掌,再扔颗糖,由他出面为萧湛讨个人情,又封晋了叶卿卿的郡主之位,她该见好就收了,否则就是不识好歹了。
萧澈一想起叶卿卿额上和手上的伤痕,心里难受得无法自抑,若非叶卿卿聪慧逃了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昭仪兄妹祸乱朝堂,萧湛玷污了朝廷命官的女儿,害她自尽身亡,他父王却自始自终从未提起过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说萧澈知他父王一向如此,只要李昭仪母子没有威胁到他的皇权和皇位,他父王就会一直纵容偏袒这对母子,但他还是会觉得失望,会觉得寒心。
他不能让卿卿白白受到伤害,尤其是李昭仪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便是杀了她都不足矣泄愤,他愤愤不平道:“父王,卿卿中了迷药,差点失去了清白,她还因此受了伤。”
李昭仪连忙摆了摆手道:“陛下,清霜县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臣妾很欣赏清霜县主,也很喜欢她,只想让湛儿娶她为妃,又怎忍心伤她,此事并非臣妾所为!”
萧澈冷笑一声道:“可她是中了李昭仪的迷药,她受伤也都是拜李昭仪所赐!”
南宣帝一掌拍在案上,怒斥道:“放肆!今日之事朕还没和你计较,倒是你多番忤逆朕的旨意,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萧瑟瑟连忙对萧澈使眼色,她已经因为兄长之事欠了萧澈这样大的人情,她不想再因为卿卿之事,让他再受到南宣帝的责罚。
都说懿王性子冷淡,天性凉薄,可他方才为了卿卿多次顶撞今上,难不成真是关心则乱。
虽说她已经知道南宣帝并非她的兄长,可没想到他竟昏愦至此,萧瑟瑟便知他成心袒护,不会再追究此事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罢了,若是她真的惹怒了南宣帝,怕是会连累在边境征战的夫君和长子,若大的长公主府,如兄长所言,树大招风,每走一步都应当万分谨慎才是。
再说南宣帝夺了兄长的皇位,改了先帝的遗诏,这样狠心自私之辈,她又如何奢望他能公正明断。
倒是懿王今日的举动让她刮目相看,懿王有情有义,远胜他的父王,若是他真心实意为了卿卿,呵护爱护她的女儿,那她也可打破固有的成见,试着接受他。
南宣帝轻咳一声,对众人道:“以后都不准再提起此事,朕与皇妹是兄妹,是一家人,不可为了这点小事就伤了家人之间的和气。”
小事?果然她的这位皇兄自私又虚伪,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了,若非看了兄长锦囊里的那封家书,她怕是会觉得寒心,此时她心中只剩麻木。
怕是她再执着下去,这位尊贵的帝王就该翻脸不认人了。
就在此时,瑞王萧誉和叶卿卿走了进来,叶卿卿跪在南宣帝面前,高声道:“陛下,臣女叶卿卿有三公主的供词呈给陛下过目。”
今日发生了一连串不利于李昭仪和舒王的之事之后,南宣帝便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瑞王得知今日朝堂之事后,便知是他那位六弟的好手段,那既然有如此好的机会扳倒李昭仪母子,他又怎会错过。
毕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那他离太子之位就更近了一步。
于是萧誉便借口关于云州旱灾之事急需圣上定夺,顺手将叶卿卿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