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璎珞上前,为叶卿卿倒了一杯酒,萧盈盈又道:“虽你处处与本公主作对,但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虽你并未带贺礼前来,本公主大度,不与你计较,这一杯,本公主敬你!”
他日叫你落在母妃的手上,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如此一想,她顿觉心里畅快了许多。
“慢着!”叶卿卿并未将面前的这杯酒送到嘴边,她指着萧盈盈手中的那杯道:“我看公主手里的这白玉盏不错,不如……”
萧盈盈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是如何得知这酒有问题的。
乔雨薇和蒋欣茹急忙喝道:“放肆,三公主不计较你的无礼,好心敬你的酒,叶卿卿,你不要不知好歹!”
叶卿卿神色一凛,冷笑一声,果然这杯酒有问题,方才萧盈盈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慌乱,却没能逃过叶卿卿的眼。
宫里的那些手段,她也听说过,同一个酒壶中倒出的酒,一杯有毒,另一杯无毒,方才她只是猜测,现在她已经确定她手中的这杯,一定有问题。
她才要提出要调换酒杯,她们已经自乱了阵脚。
今日,一向与她不对付的萧盈盈竟派人送来了请帖,她便知这其中定有古怪。
以萧盈盈和她的交情,还没好到让她主动送请帖的地步,唯一的解释便是昭德殿的那位李昭仪定是有所图谋。
此前长公主多次拒绝了李昭仪,怕是她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说不定她想法子将自己骗来,使手段让自己屈服,是为了胁迫长公主和大将军为她所用,或者是说为了她的儿子舒王铺路。
舒王那个草包,好色轻浮之辈,还未娶亲,便有了一屋子的侍妾,那位李昭仪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独获圣宠多年,却不满足,心狠手辣,手上还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但今日她非来不可,若是如舅舅所说,今上对长公主府起了猜忌之心,那她身为长公主嫡女,她的一言一行绝不能让人捏住任何把柄。
正在这时,站在正中的翩翩起舞的舞妓旋转时,崴了脚,摔倒在地,撞翻了三公主手中的杯盏。
酒洒了萧盈盈一身,她气得甩了那舞妓一巴掌,怒斥道:“贱婢,叫你不长眼,来人,拉下去掌嘴三十。”
只听得啪啪的声响和舞妓的哭着连连求饶,萧盈盈蹙眉对众人道:“都怪这贱婢坏了兴致,本公主去换一身衣裳来。”
舞妓退下,一群婢女缓缓而来,将众人面前的条几都撤下,也顺势撤下了叶卿卿面前的果子酒和桌上的杯盏。
李昭仪果然谨慎,知自己败露了,便立刻让人及时清理了,不留一丝痕迹。
以萧盈盈的智商,这样的法子,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萧盈盈换了一身衣裳出来,自然也取下了头上那一套碍她眼的羊脂玉首饰,梳了云髻,越发衬得那张圆脸更圆了。
萧盈盈圆脸圆眼,板着脸,满脸的苦相,脸上的妆容虽精致,却好似戴着一张假面,丝毫都看不出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
她轻咳一声,缓缓走了出来,“本公主见花园中莲花开得正好,不如我和各位姐姐一起去折几支来插瓶吧!”
今上颇为宠爱这个幺女,赏她这座府邸的同时,派人依照御花园在她的府中也建了这一处花园,又赏了她那些名贵花木,此时盛夏时节,荷塘中盏盏白莲花和粉莲怒放,远远望去,俨然一片风中摇曳的花海。
乔雨薇拍手叫好,急忙上前恭维道:“现在日头有些晒,还是雨薇替公主折几支来,插花最好是选择那些含苞待放的莲花,插在琉璃瓶中,以清水养上几日,静待花开之时,满屋都是莲花的淡淡的清香。”
萧盈盈蹙眉道:“就你最懂是吗?”
乔雨薇分明是在她面前显摆,京都谁人不知,乔雨薇最擅长插花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