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没看错,董婉儿和他是一类人。
他们绝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人。
他们都知道自己心中想要什么,并拼尽全力去得到。
董婉儿对红着眼圈,正在落泪的柳常茹道别,“常茹别难过,只需再等一年,我们就会重逢。届时赵公子高中,定会入朝为官,我们姐妹又可见面了。”
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懿王府,心上人并未出现,她捏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是叶卿卿配不上老师,那她便没有资格再留在老师的身边,终有一日,她为让老师知道谁才是最爱他的那个人,谁才是真正有资格陪在他身侧之人!”
她的神色落在萧誉的眼中,尽管她垂眼极力掩饰着,他仍能看得出,眼前的董婉儿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病怏怏的娇小姐。
他接过入画手中的扶风,走上前去,为董婉儿披在身后,关切地提醒了一句:“婉儿,回去罢,此处风大,莫要染上了风寒。”
董婉儿福身道谢:“多谢殿下!”
这厢赵辰扶着灵柩,几乎不曾哭晕过去。
只见赵辰拿出一对羊脂玉镯戴在躺在棺椁中那具焦尸的双手手腕处,将她的手紧握在手心,哭得肝胆俱裂,痛不欲身。
待懿王宣布启程回京时,他跟在马车后,哭成了泪人。
“月柔,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妻,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夫妻同心,恩爱不移,白首到老。月柔——”赵辰泣不成声,跪倒在地。
几日未见,他面目憔悴,眼底两道浓重的青影,下颌处冒出了青色胡茬,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叶卿卿不忍再看了。
这番话应会在大婚那日,洞房花烛之时,他说与萧月柔听的。
他捂着胸口,心似被人剜走了一块。
为了宁王一家的安危,叶卿卿也只能选择隐瞒真相。
她靠在玉蝉的肩头,故作哭晕了过去。
待瑞王的马车渐渐走远,出了青州城,她才派人将哭晕在地的赵辰抬回了赵家。
不知这几日,舅舅一家到底如何了?不知被萧澈藏在了何处?好在待这三具尸体送到京都后,那具焦尸便会代替宁王葬入皇陵,那时萧澈定会安排宁王一家出城,待他们离开了青州,宁王一家才算真正的安全。
这几日城门处一直有重兵把守,宁王一家定是还藏在青州城中。
……
几日后,懿王府中,萧澈展开手中的信笺,看完之后,将信笺随手扔进一旁的琉璃灯中,看着信笺燃起的红色火焰,燃成了灰烬,便对身旁的洛宁吩咐道:“城门守卫已撤,那具尸首已被运送回京,明日安排去苍城寺。”
次日,天刚亮,萧澈换了身便服,坐上了去往苍城寺的马车,苍城寺位于苍城山的半山腰,此处香火旺盛,是青州城百姓祈福,上香之所。
叶卿卿这几日让人盯着懿王府的一举一动,今日一听说懿王出府,便乘坐马车紧跟在萧澈府的马车身后。
洛宁也察觉了身后的马车,便策马上前来回禀:“殿下,有人跟着我们。”
萧澈斜靠在马车内,轻抬星目,嘴角微扬,道:“无碍,让她跟着,她如此聪慧,又怎会猜不到是孤将宁王一家藏了起来。那晚她来找孤,便是已然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