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在了南阳侯府门前。
柳常茹知晓今日董婉儿会来,便早在府门前迎候多时。
多日未见,柳常茹才见到董婉儿,便红了眼圈,淌下泪来。
丫鬟入画急忙劝道:“小姐怎的又忘了,现下虽已是春日,小姐的病症有所好转,可太医嘱咐过,小姐这病最忌忧伤动怒,最忌伤感落泪。”
柳常茹忙劝道:“是啊,婉儿快别哭了,你一哭我就跟着想哭。”
柳常茹想起昨日婚宴受的委屈,她也跟着落泪。
董婉儿却红着眼睛,反过来劝她道:“你劝我别哭,你到好,自个儿哭个不停。再说我那是为你感到高兴,是喜极而泣。常茹,我真心为你高兴,祝贺你找到了个好夫婿。”
柳常茹脸色一红,破涕为笑,握着董婉儿的手,将她迎进府中。
董婉儿抱歉一笑道:“赵二公子待你如何?我原来昨日就要来的,可偶感了风寒,卧病了几日,我这身体啊,就没有几天是痛快的。你的喜宴我还是没能赶上。”
董婉儿帕子捂嘴咳嗽了几声,入画为她披上了披风,都快入夏了,柳常茹一身薄纱衣裙都嫌热,董婉儿却身穿青缎交领外衫,月白色长裙,耦合色披风,却双手冰凉,见她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带着病容,便知她的病症怕是又加重了。
柳常茹面带担忧的神色,“婉儿应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从京都到青州城几千里路,婉儿一路车马劳顿,怕是于病情不利。”
董婉儿握着柳常茹的手道:“我服过药了,已经好多了。再说常茹成婚,我又怎能不来呢?快同我说说赵公子到底对你好吗?”
柳常茹害羞地地下了头,又点了点头,笑道:“我和夫君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还是对自己的夫君还是很满意的,他博学多才,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崇拜一个人,和她对萧澈的迷恋不一样,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他这个夫君。
柳常茹的性子风风火火,自从那日赵乾说要上书今上取消婚约,从那以后,柳常茹才算真正明白,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喜欢萧澈,她与叶卿卿争,不过是不想让她如愿罢了。
现在细想来,懿王无论如何都看不上自己,与其成日里追着那些虚无飘渺的,无法实现的愿望,倒不如踏踏实实和赵乾过日子。
好在她都放下了,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懿王就让给叶卿卿好了。
柳常茹释然一笑道:“对了,婉儿在京都可曾议亲?”
董婉儿懊恼地摇了摇头:“未曾!”
可瑞王萧誉每日都登门,看父亲的意思,是想将她嫁给萧誉为妃,可她根本就不喜欢萧誉,还害怕见到他,可她身为董家的女儿,自知自己的婚姻大事和家族荣辱而言,父亲很可能会选择后者。
而且父亲和萧誉来往得越来越密切了,她自然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父亲最后选择支持瑞王,那必定日后会与萧澈为敌,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丫鬟桃红上前,在柳常茹的耳边说了几句。
柳常茹激动得从楠木雕花椅上站了起来:“昨晚宁王一家遇难,一家三口死在了昨晚的那场大火中。”
她一掌拍在桌上,“那叶卿卿岂不是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