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往常萧澈对任何人都冷冷的,与温柔体贴更是沾不上边,今日为何他会对自己这般温柔耐心,还体贴地用袖袍为自己遮挡,他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有所图谋?
想起她跌入萧澈的怀中,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处时,她的心就再次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
思及此,她不觉多看了萧澈几眼,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仿佛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内心。
只见他雪白的脖颈之上红了一大片,出了几颗红疹,她想起方才的亲密接触,才骤然想起自己腰间的香囊,她差点忘了萧澈对香粉和香料过敏。
萧澈见她微蹙的眉头,察觉了她的心思,笑道:“卿卿别担心,孤涂些药膏就无碍了。”
萧澈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着,那手臂之上,脖颈之上也都相继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叶卿卿神情紧张,神色焦急道:“都已经这样了,还没关系吗?”
只见萧澈面色青紫,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额上渗出了层层密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囊,他就如此难受,那日在香粉铺,他又如何了?
他强撑着扯了扯嘴角,“孤没事!”
叶卿卿的眼圈骤然一红,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萧澈。
好在洛宁和赵澄明的船很快追了上来,洛宁见萧澈脸色苍白,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知他是过敏症复发的症状。
此前洛宁好几次想要提醒叶卿卿,让她取下腰间的白檀木香囊,都被萧澈拦着,说是不愿再强迫叶卿卿做她不喜欢的事,萧澈明知自己对香过敏,却执意和叶卿卿同乘一只船,洛宁一路上忐忑不安,没曾想果然还是出事了。
好在小船也很快到了湖心岛,洛宁忙搀萧澈下了船,让他服下治过敏症的药丸,神色担忧道:“殿下明知县主身上佩戴着白檀木香囊,却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和县主同乘,殿下当真一点都不顾惜自己吗?”
洛宁心疼自家主子,见自家主子为了叶卿卿连性命都不顾了,他便顾不得尊卑,忿忿不平道:“属下不知县主因何事和殿下怄气,可殿下那日在香粉铺为了县主差点就遭遇了不测,县主知晓殿下对香过敏,还佩戴那样浓烈的白檀木香,难道县主不知这样浓烈的香气会要了殿下的命吗?”
萧澈急忙喝止道:“还不快退下,孤都说了无碍,再说此事与卿卿本就无关。”
那晚叶卿卿从懿王府出来,也曾私底下问过太医院,太医院也说懿王只是普通的过敏症,并不会危及性命,但她看洛宁情绪激动,神色紧张不像是在说谎。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太医院受人嘱托,故意如此说,为的就是掩盖懿王过敏症危及性命的事实。
自己怎会这样蠢,轻易相信了太医院的话,这些年萧澈虽凭借自己实力,颇得今上的器重,今上一日未立储,夺嫡之争并不会平息,近日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若是让那些皇子知晓他有性命危险,定会想方设法对他痛下杀手。
怎么自己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叶卿卿扯下腰间的香囊,紧紧攥在手里,语气却和缓了不少:“我不知道殿下的过敏症会这样严重。”
萧澈柔声一笑,安慰她道:“已经无碍了,卿卿无需自责。”
都这个时候了,他仍想着安慰自己,叶卿卿更觉万千情绪都堵在了胸口,心中愧疚自责不已。
“快将懿王殿下扶进去休息罢?”赵澄明指着苍翠环绕,若隐若现的一间草堂道。
他的小船一直跟在叶卿卿身后,见她和萧澈拉扯之间,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不禁觉得心急如焚,只得使足了力气,拼命的划,好在终于让他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