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儿神色黯然,只见萧澈身穿寝衣,如缎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知他以为来的人是叶卿卿,这才如此急切地跑了出来,而他见到自己后,面上尽显失望的神色。
这前后萧澈态度的反差,尽管她早就知晓萧澈心中没有自己,仍觉心痛难忍。
董婉儿抿着唇,乖巧的点了点头,不行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默默地跟在洛宁的身后,眼泪无声地垂了一地。
直到萧澈回到寝殿,叶卿卿才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她轻松地翻出高大的院墙,出了懿王府。
难道萧澈对董婉儿根本就无意?
她这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是换作以前,她定会欣喜万分,可此刻她心中只剩下苦涩,若萧澈不爱自己,也不爱董婉儿,那他必定只爱那至高无上的权势。
他天性凉薄,根本就没有心。
安宁街上万籁寂静,只闻几声狗吠,漆黑的夜空中无一颗星子,只剩安宁街上零星几盏花灯晕出微弱的光。
叶卿卿内心悲戚,今夜她偷偷潜入王府是为了让自己的安心。
而今夜过后,她终于可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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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叶卿卿就坐上了去往青州城的马车,马车中装着为萧月柔准备的成婚贺礼。
贺礼装了满满两大箱子,叶卿卿临走时,萧瑟瑟嘱咐过,让她此去青州一路上要缓缓地行,不要惹人怀疑。
萧瑟瑟今早进宫面见今上,今上答应派人彻查行刺之事,但愿能给宁王一家多争取一些时日。
昨晚一夜未眠,叶卿卿此刻正闭眼靠在马车上休息。
只听得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马车缓缓地停下,玉蝉摇醒了正在熟睡的叶卿卿,“小姐,南阳候世子来了。”
叶卿卿睡眼朦胧,无精打采地拉开车帘,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扯了扯嘴角,和骑在马上的赵澄明打招呼,“世子,好巧啊!”
观叶卿卿那礼貌而僵硬的微笑,显然被吵醒后,颇为不悦,赵澄明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手握马鞭,笑着拱手道:“在下和县主约好一起去玉泽湖游湖,钓鱼,故在下今日前来兑现约定。”
今日一早,南阳侯夫人就派人去唤赵澄明,说是长公主府派人来传信,想让赵澄明陪着叶卿卿去青州走一趟,虽说赵澄明并不会武艺,但南阳侯在青州多年,根基深厚,关键时刻也能对叶卿卿照拂一二。
当然也是为他们制造机会,或许叶卿卿和赵澄明自青州归来,会带来好消息。
故今日一大早,赵澄明就急忙出府,去追叶卿卿的马车。
叶卿卿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假笑:“哦,那还真是很不巧呢,卿卿要去青州参加表姐的婚宴。”
她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无辜地眨了眨眼,继续敷衍,“卿卿也感到很遗憾,不能和世子一起游湖,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