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打了个哈欠,又道:“二哥哥今日前来,不会是特意来此打击卿卿的罢?”
叶定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拍自己的头,差点就忘了,他神秘一笑,“你猜二哥方才在府外,见到谁了?”
叶卿卿漠不关心地摇了摇头,管他是谁,总归不是萧澈就好。
“正是懿王。”
叶卿卿听闻变了脸色,为何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就算她拒了婚,他没能得到长公主和大将军的支持,他也可娶了董婉儿,有董丞相的支持,也可助他夺得大权。
前世,他不正是为了得到朝中大臣们的支持,娶了董丞相之女董婉儿、兵部尚书之女李欣茹,吏部尚书之女蒋菁菁吗?
叶卿卿叹了一口气,问道:“他来做什么?”
叶定远摇了摇头,看向叶卿卿,他怎会知道。总之他觉得萧澈从青州回来后就变了,从前萧澈对妹妹可没那么上心,对任何人也都是那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模样,可那晚他竟然为了妹妹跪了一整夜,听说回府之后,还卧床了几日。
叶定远长叹一声,或许啊,男人都是如此,主动送上门的不稀罕,就喜欢那种对他爱答不理的,一句话总结,就是犯贱呗!
萧澈站在长公主府门外,从正午等到了天黑,都没等到叶卿卿出府。
其实不只是今日,昨日,前日,他都在府外等候,只为了将手中这盏亲手做的芙蓉花灯送给叶卿卿。
前世,上元节前,叶卿卿整日缠着萧澈,让萧澈为她做一盏花灯,陪她一起过上元节,可那时萧澈奉旨肃清前太子余党,整日早出晚归,那花灯最后自然也没能做成,待到上元节都过了,有一日,萧澈突然想起还欠叶卿卿一盏花灯,便让手下洛宁去安宁街上,买了一盏,并将两盒珠宝首饰一道送去了兰香苑。
叶卿卿起先还是欢天喜地,觉得虽然上元节过了,但萧澈还记得答应她的事。
后来问了洛宁,才知这盏花灯并非萧澈亲手所做,于是将花灯连同那些送来的珠宝首饰都扔到了箱底,她再也没看一眼。
买来的和亲手做的又怎会一样!之后,叶卿卿再未提过花灯之事。
自那时起,她便再不敢奢望,她深知只要有奢望,最终也只会更失望。
这一世,萧澈早早地带着亲手做好的花灯,只待在上元节前将花灯送给叶卿卿,再陪她一起过上元节,弥补前世的遗憾。
前日,叶卿卿同赵澄明约好一起听曲,待过了四更天她才尽兴而归,萧澈远远地站在府外,见到赵澄明亲自将叶卿卿搀下马车,临走前赵澄明送了叶卿卿一枚家传的玉佩。
昨日,叶卿卿清早出府去近郊打猎,亲自将猎物送到了南阳侯府,赵澄明又亲自送叶卿卿回府,临走还送了她一盒点心。
萧澈见眼前成双成对叶卿卿和赵澄明,却没了上前的勇气。
但他今日还是来了。
漆黑的夜幕之上,星辰闪烁,泛出莹白耀眼的光芒,安宁街上明灯高挂,亮若白昼。
今日萧澈不觉在府外已站了四个时辰,那晚萧澈在雪地里跪了一夜,膝盖上的伤还未痊愈。
洛宁心疼自家主子,萧澈虽是习武之人,可也经不起这连续三日站在长公主府外,数个时辰的苦等。
更何况,这几日大雪虽停,但凛冽刺骨的北风呼啸不止,每日站在这风口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良久,洛宁观萧澈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待要继续苦等下去,他躬身上前,“殿下可否容属下去叩开长公主府的大门,请县主出府相见?”
“不必了,再等等吧。”重生一世,他再不愿再以王爷的身份逼叶卿卿做她不喜欢的事。
叶定远神神秘秘地凑到叶卿卿跟前,悄声道:“我听王管家说,还不止今日,昨日,前日,懿王都来过,从正午一直等到四更天才走。”
为何他还要苦苦相逼,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为何他还不愿放手,叶卿卿神色一凛,冷冷道:“他喜欢等,那便让他等着罢!”
叶定远笑着试探道:“妹妹当真不心疼?听说懿王那日在雪地里脆了一夜,双膝上还带着伤呢!何况今日是上元节,卿卿当真不想出去看看吗?”
提起上元节,叶卿卿想起了前世,亮如星子般的眼眸,又寒了几分。
若是等就能让她回心转意,过去自己在懿王府也没少等,那萧澈又是如何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