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颜汐芸扭头看着颜堇年,她也有些不太明白。
“说不出的感觉?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挺奇怪的。她问竹酒家住何许,父母是谁,而且她盯着竹酒看了许久,眼眶都泛着泪花呢!”
泛着泪花?
竹酒和聂子文是亲兄弟,如果她看着竹酒这样的话,那说明霍玉真的是竹栀!
想到这里,颜汐芸便转身要去找聂子文。
“哎长姐,你要去哪儿?”
“找聂子文!”
“等等我!我也去!”
***
此时此刻,聂子文正在自己的房中休息。
颜汐芸找来,直言问道“聂子文,霍玉就是竹栀!”
聂子文倒茶的手顿了顿,转头问道“颜大人,我已不再决定报仇,你不必再用这个理由来蒙骗我了。
她则答道“我没有骗你!”
聂子文半信半疑的看着颜汐芸,颜汐芸为他解释道“你和我说过,你阿姐竹栀是死在了河涧里,但她不知道,那一夜你也偷偷跟着去了。我听过霍玉讲述她的身世,她告诉我是之久在河涧里将她打捞起来的,可你不知道,你阿姐........霍玉与之久情投意合,之久精通易容术,难道这么些年,她就不能学的一招半式?”
“颜大人,你什么意思?”
颜汐芸走在聂子文的周围,一边细细解释说:“你想想,如果换做是你,你要回来报仇,怎可让仇人事先得知呢?那时你年幼,所以你现在回来报仇,他认不得你也很正常。可竹栀就不一样了,她那时候正值青春年华,样貌五官早就被他深深记住。她若是回来报仇,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去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若是你的身边有一个这样精通易容术的人,你会让他给你换个面容吗?聂子文,你好好想想!”
颜堇年站在门外,对于两人的话一头雾水。
此时此刻,店小二已经从客栈拿了东西回来,他将东西交给霍玉后,霍玉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霍玉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包袱里放着两块牌位和一把短剑。
她将牌位拿在手上,摸着牌位上的名字喃喃道:“爹,娘........栀儿原本是一孤儿,是你们从寺庙里将我带回并抚养长大,十几年间,你们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即便是后来有了子文和竹酒,你们对我的宠爱也不减,还有爷爷..........他生前尤其的宠爱于我,女儿不孝,没能找回爷爷的牌位,女儿记得娘说过,牌位不可随便立,否则死人的灵魂会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家,所以女儿不敢立。”
“请你们原谅女儿,你们驾鹤西去二十多年,女儿却一直没能供上你们的牌位。女儿是不敢供,害怕贾光明那个混蛋发现女儿还活着,到时候,就不能替你们报仇了!不过女儿如今已经不怕了,因为女儿找到了子文和竹酒,他们还没死!”
爹,娘........以及聂府的所有人,你们在天之灵都睁眼看看,今日,我要为你们报仇,杀了贾光明那个畜生!
娘,你一直教导女儿要温柔贤淑,可是得来的却是落入河涧的下场!
你们知道吗?女儿在落入河涧后,遇到了之久,那时候女儿才发现,原来之久才是女儿一直苦苦寻找的良人。他精通易容术,女儿便求他为女儿改换面容,在竹林小屋与他学武多年,如今,女儿已经与江湖儿女一般无二了!
霍玉走去镜前坐下,她伸手摸向自己的下颚,在颚线边缘找到了一道口子,接着她攥着蒙盖在脸上的‘人皮’,向反方向使劲扯下。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真是面容与‘霍玉’完全不相同,霍玉是眼生邪魅,她就是满眼温情,霍玉是豪放奔放,她就是温文尔雅。甚至就连性格都是大大的相反的两人!
她再次起身换了身干净衣服,不得不说,若是用霍玉的面容穿这身素裙,倒还有一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从这一刻起,她要恢复自己的身份,做回竹栀!
竹栀起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紧接着将信从门缝递给门外的店小二:“你去将这封信送给贾老板,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