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颜汐芸深感疑惑时,贾老板忽然又叹了口气,表情悲伤的说道:“其实我不相信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我曾经亲眼看见有人趁着祭祀完后,去河涧里打捞出女子来,将她带走卖给他人。虽然这件事我并未告诉过任何人,可是其他人都坚定的相信着河神的事,十年过去,河涧在人们的眼前,渐渐重新变得清澈起来。从此以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人们也就渐渐接受了女婴的诞生,不再丢弃女婴。”
“如此说来,那人们丢弃女婴的事,应该是有收到惩罚的。”话罢,颜堇年便说道。
颜汐芸心中也抱有疑惑,这时候,只见贾老板摇摇头又说“虽然河涧变的奇臭无比,但是那些提出了祭祀的人并未收到惩罚。”
颜汐芸此时已经云里雾里了。
贾老板才解释道“实不相瞒,其实这件案子的第一个死者就是当年提议祭祀河神的人。”
闻言,颜汐芸眼神一瞥,警觉起来。
若她没有记错,
“那第二个人呢?”颜汐芸眉头紧皱,询问道。
贾老板则说“这第一个死的人嘛,是不守妇道的寡妇,奇怪的是,这第二个人也是当年提议祭祀河神的人。”
“不错,”墨清抬眼看着颜汐芸,在贾老板话后补充道“颜大人,经过我们的彻查,发现两人确实如此。”
“卷宗上可有记载?”
墨清点点头。
随后,墨清从袖中拿出了一张褶皱的黄纸来,起身双手递给颜汐芸。颜汐芸打开来看,上面写的正是前两名死者的死亡原因和仵作检查尸骨的记录。
第一个死者是三里牌街的寡妇,据百姓们说,寡妇常在被溺死的河涧边与男人私会,尸体的全身浮肿,除脖子上有鲜红色的手印以外,没有其他受伤痕迹。经过仵作查验,死者是在被溺死在河涧里之前,有与人呢搏斗的痕迹,但是因搏斗失败,在昏过去时,腰间被人绑上了一块大石头,最终沉淀在了河涧中;
第二个死者是最初涫郡还未变成郡县时的村长,范大爷。范大爷被人发现死在了油锅里,油锅滚烫,尸体被捞出时已经面目全非,全身的肿泡令人不适。经过仵作查验尸体发现,范大爷生前有过挣扎的痕迹。
颜汐芸看完黄纸,对墨清询问道“这个范大爷是.........?”
“当年是先王赐名此地为涫郡,从前这里名叫涫村,这个范大爷是这里的村长。”墨清为颜汐芸解释着范大爷的身份。
话落,贾光明便接着补充道:“我年幼时,曾见过这个范大爷。他的确是这里的村长,他夫人为他生的,就是一个女婴。后来三里牌街的朱寡妇和叶徐盛提议祭祀河神一事,是村长舍己为人,自愿献出了自家的女儿,他的女儿是祭祀河神期间,第一个成为河神‘妻子’的人!”
什么?如此说来,这村子应该是个好人啊,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他?
颜汐芸愈加迷惑。
“我听说在他的女儿被当做河神‘妻子’祭祀之后,他的夫人也郁郁而终,他也从那之后不再管涫村里的事,一切都是由朱寡妇和叶徐盛做主。当年那个抚养女婴的地方,就是朱寡妇在管理。”
范大爷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无论换成是谁,都无法面对这样的事情。想必他女儿死后,便也终日闭门不出吧........
想到这里,颜汐芸心里不免难受。
在他们探讨案子的时候,以往能够出主意的御景司却始终都未张过口。颜堇年扭头看过去,发现御景司正满眼怒气的盯着颜汐芸。
莫非是长姐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