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孙皇后像热油锅里倒进了凉水,瞬间炸了雷,“太子也太不像话了,就知道狩猎,自己的婚事从来都不过问,整天就和范太尉家的那个小的厮混在一起,这是想活活把本宫给气死。这日后就是成婚了,怕也是不能好好收心待太子妃,季儿,此次宫宴万不可请那范太尉。”
“儿臣遵旨,请母后放心,只要父皇不钦点,儿臣定有办法不让老太尉去的。”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老家伙仗着以前跟皇上打过几次仗,三杯酒一喝,竟然喊皇上为老弟,还有你父皇就是喜欢和他们一起喝,喝多了大哥长小弟短的,哪里还有君臣礼节。”孙皇后满面赤红,下巴剧烈地颤动着,越说越来气。
“母后消消气,不和那老太尉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皇甫季连忙转身朝一旁的侍女招手,“快,给母后端盏茶来。”
“是。”
“还有他那个小儿子,整天拉着太子不是东边去狩猎,就是西边去跑马,和他老子一个样没个正形,害得太子也整天不收心,都快二十了还这么贪玩。”孙皇后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热茶,大喝了一口,再迟一会她的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母后,息怒,儿臣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太子收收心,让太子离那范家的小公子远远的。”皇甫季在心里盘算着,刚才父皇对自己的提议没有明确地答复,让黄公公领着来永安宫请安。父皇的意思很明显:谁出主意谁干活,谁提议让太子纳南楚公主为侧妃,谁就去说服皇后同意。想到这里,皇甫季觉得此刻是个好机会。
“哦,季儿有什么好主意,赶快说给本宫听听。”
“母后,儿臣以为,当下可以先给太子先纳一位侧妃,只要纳了侧妃,太子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个范太尉的小公子了,而且在太子大婚之前先纳个侧妃,也不悖礼法。”
孙皇后思忖了好一会,抓起眉头,苦大仇深地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点子,本宫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点子,只是当下很难有合适的人选,下月初一初定之后,不出半年太子就要大婚,此时选任何一个公侯家的闺阁临时来做侧妃,都显得对公侯家不尊重。”
“只要母后认为这个法子妥当,儿臣倒是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哦,季儿说说看。”
“母后,可还记得南楚王徐仁和王后萧菲菲吗?”
“记得,怎么啦?”
“他们有一个女儿玉甄公主,今年刚好十八,与太子同岁,无论是相貌、身份、年龄都特别适合做侧妃。”说完,皇甫季抬起头,鹰一般的眼睛盯着满面愁容的孙皇后。
对于皇甫季的提议,孙皇后能敏感地嗅到这里面的政治气味,和陈帝的反应一样,她没有当即作出答复。虽然说太子的命运、婚姻都和国家、皇权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但任何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孩子能远离阴谋。
但对于一个皇子而言,这是一个何其奢侈的想法。
孙皇后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吴王今日来绝不是简简单单地请安,既然刚刚从皇上那里过来,想必是得到了皇上的暗示,而非明旨,既然没有明旨,那就是说皇上要看自己的态度。
而自己对待南楚的政事和这个公主完全不知情,没有参谋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