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宣安大街,寒风凛冽,冰地霜天,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徐少恒冲入书房,顾不得已是深夜三更,让束盛赶紧去别院把冯鹤叫来。
徐婳牵挂着月姨的消息,一直没有睡下,听见少恒回府的声音,带着秋月赶了过来。
“哥哥,月姨到底怎么啦?”徐婳没有敲门,踏入房中,急切地问。
一路快马归来,少恒身上寒意阵阵,坐在火炉边,盯着火红的炭火,不停地搓着手。徐婳见哥哥没有答话,便从茶桌上取来茶盏,倒了盏热茶递给少恒。少恒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是徐婳,接过热茶道:“怎么妹妹也还没有睡?”
“哥哥,是不是月姨真的被……?”徐婳不忍说下去。
“妹妹还是先回房休息吧,夜已深,天寒地冻,容易着凉。待我问过冯将军,明天早晨再告诉你。”少恒怕妹妹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想让她先回去。可徐婳却不愿意离开,她急迫地想知道冯鹤带回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少恒无奈,拗不过她,只能让她在屋中一起等冯鹤来。
很快冯鹤来了。
见到冯鹤,徐少恒一步上前,双手握住他的双肩,“将军,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可看到什么没有?”
“哥哥,莫急!”徐婳让秋月给冯鹤倒来一杯热茶,“将军,慢慢说。”
冯鹤喝完秋月递来的热茶,便将今日所见说了出来。
下午在南城并没有寻到月姨,冯鹤就让家丁留在南城继续找,独自一人去了北城。大约酉时,冯鹤发现柳月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进了四海客栈,就悄悄地跟了进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晚,一名黑衣人戴着斗篷从院墙外翻入院中,直接进了月姨的房间。
冯鹤发现另有一个人躲在房角,偷听房间里的人谈话。黑衣人在柳月的房间呆了两刻钟便离开了,黑衣人走后,月姨也下楼了。她在前堂和小二说了几句话,又返回了房间。
再后来,柳月又回到一楼,听那位申国老先生的讲学。中间还和一个白衣少年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
没等讲学结束,柳月便回房间去了。
因为好奇那个白衣少年,在柳月离开学堂后,冯鹤也进了学堂,可是刚刚坐下,就听到楼上一声尖叫,后院里有人大呼杀人啦。等冯鹤一个箭步飞入房间,看见柳月已经倒在血泊中,没有了呼吸。发现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冯鹤便追了出去,追了一会,没了踪迹,就赶着回来报信了。
徐少恒看着冯鹤一口气将下午所见说完,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进去的时候确定月姨已经死了吗?”
“是的,大人,末将确定月姨已经死了,才去追那个黑影的。”
“你看见,月姨和一个白衣少年说了很久的话?”
“是的,两个人看上去像是认识一样。”
徐少恒点点头,不再说话,内心满是疑惑,月姨刚到宣安城怎么就秘密见了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是谁?月姨又怎么会认识那个白衣少年?
徐婳也没有想到,月姨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秘密。
第二天清晨,吴王皇甫季从议事厅归来。
皇甫季二十多岁,自幼多病,身形瘦弱,身材矮小,声如豺、面如鹰。父亲皇甫山是当今皇帝陈士忠早年的结拜兄弟,皇甫山战死后,陈士忠便把皇甫季收为义子,三年前更是将其册封为吴王。
这几年,皇帝渐渐年纪大了,疏于朝政,国政大事几乎都是吴王代为处理。朝臣们都是到吴王府的议事厅来议事,只有遇上特别大的事,才需要上报给皇上圣裁。
这几年,皇甫季不断扩大朝堂势力,暗中培养党羽,对那些不服从的官员不是罢黜就是暗杀,还培养了一个秘密暗杀组织----黑衣社。
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人,是黑衣社头目鹫风和手下辛云松,正在等皇甫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