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见这小伙计说得甚是有趣,便问,“后来呢?”
“我就说,这是我们店里最为清雅别致的房间,日常住的人不多,还夸她好眼光,就领她上去了。”
刘同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接着问道:“你可识得此女子,她此前可曾来过?”
伙计皱着眉头,晃动了几下脑袋,“没有,此女子看着面生,应该是未曾来过。”
“既然未曾来过,为何会指定二楼西边的雅间。”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那,她来时,可有随身携带什么物件?”
“嗯……”小二思索了一会,“她来时,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这包一看就非常精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用品。”
“那后来,有没有人来找过这个女子?或者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人……倒是没有,”伙计歪着嘴,挠了挠头,“不过,确实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刘同像是发现了案件的突破口,身子一下子就离开椅背,向前挪了一大截,急切地问,“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稷下学舍的学生们,正在旁边会客厅里摆放桌椅,准备晚上的讲堂,那女子从楼上下来,像是来退店的。”
“什么叫像是,难道她没有退店吗?”一旁的虎眼衙役觉得这个伙计有点油滑,便质问了一句。
小伙计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看见衙役脸上有一丝不悦,但依然不慌不忙,“是的,大人,她下楼后就一直盯着会客厅那边,看了好一会。”
“当时会客厅那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有,当时人不多,我记得很清楚,就那几个学生在里面吵吵闹闹,没有其他的人。”
“接着说!”刘同往后一仰,又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她走到柜台前,问我那帮人是做什么的,我告诉她那是申国来的学生,在布置讲堂,一会儿会有很多文生要来这里听讲学。她又问我讲堂何时开始?我说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她就突然改口,说她今晚就住这儿不走了,还让我送点饭菜去她的房间,我当时心里还纳闷,怎么突然又不走了?我还……”
“还……什么?”一直瞧这个伙计不顺眼的那位虎眼衙役瞪起大眼,盯着他,大声道:“休得吞吞吐吐。”
小伙计被那衙役唬得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我当时还以为,她是要和相好的私奔,不然这种偷情的人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呢?谁知道她说的不走,竟是死在这儿……”
刘同突然想起,刚才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伙计所说的包,赶紧让另外一名衙役再去二楼查找。衙役起身出门,正好迎面碰上从楼上下来的仵作。
仵作进来后,禀报说,“大人,死者衣着整齐,神色惊恐,胸口有两处伤口,一处是短匕所伤,另外一处是长剑穿胸,应是被人瞬间毙命。”
“致命伤是哪一个?”
“短匕未伤及要害,致命的应是穿胸的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