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一通,皇上听得头痛欲裂。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一道如雷般的声音拔地而起,惊得满场人刷刷转头看过去。
京兆尹浑身带着正道的光芒,目不斜视,气势冲冲,“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上虚虚一抬手,“爱卿请说。”
京兆尹啪的将那牛皮信封甩了出来。
一眼看到那牛皮信封,黄邦元和顾宗明脸都绿了。
这什么意思?
京兆尹站的笔直,原本有些猥琐的身姿此刻硬是给人一种笔直挺拔刚正不阿的形象。
“启禀陛下,昨日半夜,兵部尚书顾宗明顾大人登门臣府中,将此物贿赂于臣,要臣随时将何玉娇的案子进展提前告知他。
此等奸佞狂悖之举,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前思后想,只觉得唯有将这东西当堂呈上最为稳妥。”
一句话说完,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昨儿京兆尹突然发疯怒审何玉娇,已经让满朝文武惊掉大牙,但也只是传说,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可现在......
墙头草老纨绔京兆尹竟然当堂揭穿顾宗明行贿?
疯了吧!
唯有刑部尚书御使大夫大理寺卿,三个人面色还算平静。
“陛下冤枉,臣没有!”
短促的惊愕之后,黄邦元和顾宗明齐齐跪地喊冤。
皇上头疼了半天,总算听到点想听的,一下子头也不疼了腰也不疼,登的坐直。
“你说这是顾爱卿送到你府上的,你可有证据?”
京兆尹就道:“这里面是一共三张地契,陛下让人查一查这房屋宅邸归谁所有,顺藤摸瓜也就能查出来。
另外,昨日夜里,顾大人还说,要让臣那逆子去国子监甲班读书。
臣那逆子是何德行,臣心知肚明,整日走马遛狗的东西,怎么能去国子监甲班。
臣一直以为,国子监乃圣地,从未敢想过,这种地方也会遭人染指,还望陛下彻查,还天下学子一个公平公正。
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不易,这是他们想要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决不能被有心人恶意利用。”
京兆尹清凌凌的声音就跟大佛寺里的钟声似的。
DuangDuang的大早起的砸进了满朝文武的耳中。
顾宗明匪夷所思的看着京兆尹。
这人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那样是装的?
故意引我上当?
好卑鄙!
皇上看向顾宗明,“顾爱卿,可有话说?”
顾宗明心神一凛,压着心头火气,忙道:“启禀陛下,臣昨夜的确是造访京兆尹,但是臣去是为了道歉。
昨日何玉娇一案,臣不明所以就要替何玉娇说话,险些酿成大祸耽误了整个案情。
臣心中煎熬辗转难眠,故而登门京兆尹府邸,特意一表心中愧疚。
至于京兆尹所提的国子监甲班一事,想来是京兆尹昨日夜里尚未清醒没有听清楚臣的话。
臣的意思是,臣有甲班先生的一些读书笔记,问他是否需要,臣可以借给他儿子。
臣绝未染指国子监,臣就是寒门出身,岂能不懂寒门子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