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就这么木讷的很坐在门槛边上,呆呆的,一双眼睛里面,半点神采也没有。从前那个慈善见人就温和对姚禾笑着的那个婶子,仿佛已经离她远去,如今还呆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
姚禾心都揪做了一团。快步跑过去,伸手抱了抱刘婶。“婶子,没事的,没事,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
刘婶子好半晌,仿佛才回过了神来。一双眼睛抬起来,总算有了反应。“是大妞来了呀?没事儿,我没事儿。我没事的!”
她一连说了三个没事,不知道是在安慰姚禾,还是想要安慰自己!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她在不麻痹一下自己的内心。她都不知道。还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儿媳妇。
“你先去看看小玉吧。帮我劝……劝她……”这话说的哽咽,声音有些发颤。仿佛是用了无尽的勇气一般。
她抓着姚禾的手很是用力,仔细看就能看到袖口处的手腕,上面一圈深浅不一的伤痕。她的力气有一些的大,抓着姚禾的时候,失了轻重,此刻她仿佛如坠深渊,而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姚禾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开了口。“好,婶子,你等着,我进去劝劝她。”她声音很是的平静,带着安抚,神色如常。眼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嘲笑,只有关切。
刘婶子终于缓缓地松了手。指了指屋子里面。“小鱼就在里面,平时她最是喜欢你,也愿意听你说的话。你开导开导她,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我不怪她。我只心疼她!”
刘婶子的眼泪,滚落下来。滴答落在姚禾手背上。有些的烫,也有些灼人!
“好。我马上进去看看!”姚禾看了一眼姚大壮。
姚大壮是个男人,如今人家家里面的情况,多多少少他还是能够猜测得到。他到底是一个男人不方便就这么往女艺人的面前凑过去,所以就停在了院子里面。和刘福贵继续了解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姚禾来过刘婶家很多次,对于他们家里面房屋的布局也算是了解的比较清楚,因此她熟门熟路的就进了苏小玉的房间。
苏小玉的房间,是她和她丈夫的婚房。算得上是刘家最好的那一间房子,坐北朝南,又有一扇天窗光线可谓是极好的。又通风又敞亮,比刘婶他们那房间都舒服。
以前她过来,苏小玉总喜欢让他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来说一些属于小姑娘之间的那些话题。
可现在,这房间的窗户被人用破布给挡住了,里面黑黢黢的半点光亮也见不到,置身其中,仿佛就像置身在无尽的深渊一般。
老房子同光线还能够给人一种视觉上面的安慰,可若是什么都看不见,心里面难免会觉得有一些逼仄和心慌。
“小玉姐,我是大妞,我来看你了。”姚禾轻柔的开了口。声音努力的平稳,似乎和以往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屋子内,并没有让我回答她。过了半晌,他才适应了,这里面的光线眼睛能够在这黑暗当中看清楚一些。
床铺上面,半旧的棉被里面明显的有一个凸起的形状。蒙头盖尾,缩成了一团。一抽一抽的耸动着,无声而又规律。
姚禾走过去,轻轻把那一团给抱住。“没事啦。害怕委屈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一些的。”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轻轻拍打着这棉絮。
她的手从被子下面伸了进去。家里面的人的手掌心给握住。被子里面热气烘烘的。“这个世道对女子总是尤其的艰难。同样的事情,放在男人的身上可能是一种风流韵事。放在女人的身上是世所难容。可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做错的是别人。你不能把这样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用这样的痛苦来惩罚自己。”
“别人看你过得好眼红,你嫉妒,你想要把你毁掉。可我们不能够如了这些坏人的意义,我们要做的只能是千方百计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样才是对别人最有力的反击。
你在这里伤心流泪。伤害了你的人,可能却在某个不知道的地方肆意快活。小玉姐姐,我们都非常的担心你。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你要知道,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亲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