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听到斯晓慧嚷了一句,这会所有的气立马冲她撒过去。真是当年瞎眼选错了儿媳妇,把她听话的儿子都窜蹬坏了。
肯定是斯晓慧吹枕边风,逼着她儿子跟她对抗。这儿子的心,到底是一天天跟她生分起来。如今她也老了,不中用了,在儿子屋檐底下也必须看别人眼色讨生活。
“怎么,大伟不愿意啊?”陆老头半眯着眼睛问老伴,关天鹅一脸沉寂不甘心地点点头。
“不愿意也好,就你这身量胖成这样也不能给他们带孩子呢,干脆别操那份心。”陆老头小声嘟囔一句,他这两年越来越上了年纪,还是继续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做派,他才不愿意来一个满月的小崽子,在家里哭哭闹闹的呢。
“你懂个屁,吃饱了什么都不寻思的老废物。”关天鹅狠狠骂了一句,陆老头呆在沙发上的老被窝里不敢出声了。
这边,斯晓慧长舒一口气,虽然陆大伟是个妈宝男,但如今看来也不是极品到臻化。不然在这件事上随了他亲妈,那他们两个又少不得又一回陨石撞地球似的狠撕了。
婆婆这种难缠的生物体,躲得远远的又如何,人家照样隔三差五的找麻烦,生活啊,为什么想要顺遂点就那么难呢。
“陆大伟,有一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养儿防老。中国的父母,很大一部分对子女并不是纯爱,很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晚年需求。子女成年后,那些父母也把他们当自己的附属品去满足自己的**。”
“你什么意思?”陆大伟回过头来,一脸不开心。他最瞧不上斯晓慧这点,自诩是才女,却只在指桑骂槐方面可圈可点。
“你是山大毕业的高材生么,你跟我装傻?我的意思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在父母和子女之间也适用。你在你父母跟前太好欺负了,惯的他们无法无天。”
“我这不说她了么,这次她着了我嫂子的道,一时没明白过这个理来。”
斯晓慧心里哼了一声,陆大伟真是嘴硬,对她脱口而出的永远是自己亲妈很无辜,纯天然无公害。
“你那嫂子也真是到家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你妈跟我说,她怀琪琪的时候,得知肚子里是个女儿,哭了整整一夜。那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现在我确信他们是一类人呢。狗咬狗一嘴毛,她是只看到你妈嘴上的毛,没看见自己的嘴边也叼着呢。”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一早晨起来就你话多。”
“还不是拜你们家所赐,我都想打电话骂骂你嫂子,还是算了。最近树敌太多了,真是招架不过来,现在为了逗逗,我可得注意保养,不然被你家的人气死了,我逗逗可真是个小可怜。”
若说地球上到处有人欠骂,斯晓慧又何必把这份训示的任务都揽到自己身上来!陆大伟家的破事,她又何必帮擦屁股上瘾呢。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今天在你妈面前够拽啊!我能看得起你了。你怎么就不怕你妈去跳咱家门前的通惠河啊?”
陆大伟心里正烦呢,一大早晨跟自己亲妈闹的不愉快,却见斯晓慧得意起来,真是看热闹不嫌大。女人真是难伺候,两股风都来压他,结婚以后他都生活在对流层里,不是闪电雷暴就是疾风骤雨。
“是不是我妈一天不跳河,你一天不得劲啊!”
“那你要是我的话,你是回答得劲还是不得劲呢?”斯晓慧歪着脑袋瞪着眼睛,一脸不屑地反问。
话刚脱口而出,斯母推门进来接逗逗了,看见丈母娘进来,陆大伟不再发作,低低地说了一声,“妈,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