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萱斜目看过一旁的杨九,神情平淡,恭敬的低垂着头,略后两步走在一侧。
可以认定为这也还是祖母心疼,纵容着自个的吧,不然若真不给放水,自己也是折腾不翻的。
叶凌萱翘高着唇角,鼻翼耸了耸,这浓烈的香烛味伴着满院飘荡的白幡布,完美的搭建起了瘆得慌。
可祖母这个人,太多面了,有时根本猜不透,看不明白,虽然总似宠溺纵容着自己,但越宠自个却越是觉得瘆得慌。
没有任何的气息,看不着,摸不透,仅仅就是一种直觉。
这是让杨九过来看着这里了,还是是看着自己了,应该是都有,最终是不是帮着自己,还真不好说。
算了,还是等走出这里时再想这些吧,宠爱纵容也就请再多这次吧。
“殿前来的那些人都是叶小姐带的人么,可真不少,”陈茵伸长脖子盯着前面。
用手肘也戳了戳宁漉纯,“她来了,有那么多人,我们出去也就没事了吧。”
宁漉纯目光闪动,皱着眉梢,“应该也都不全是她的人吧,那些先来布置大殿的可能是杨府过来的人。”
“有区别么?”叶凌萱白了宁漉纯一眼。
“你说了?”宁漉纯还给叶凌萱。
“没有,”叶凌萱甩手就准备离开这个蹲风点,简直喝够了墙角风。
宁漉纯伸手,望了一眼前面灯火升明的大殿,抬起又落下。
陈茵已经哧溜窜出去了,宁漉纯也只能快步赶上去。
“你们还在这里?”陈茵刚窜到廊柱前,不早不晚迈步就碰到了,从里间出来的小厮,小厮抬了下眼皮,说完又用袖角擦了擦嘴角涌出的血。
陈茵缩了缩脖子,这院子人都这么悄无声息的么,说出现就出来了。
陈茵干干的笑道,“真巧,你去哪?我去哪?说着抬手胡乱指了个方向,恰巧是大殿处。
“不巧,我在里间看到你们蹲后面的,见你们起身了,也就走出来了,”目光晦暗不明的望了一眼跟上来的宁漉纯,“你们快离开吧。”
“你受伤了?”宁漉纯目光掠过陈茵投向小厮。
小厮垂下目光,笑笑,“这些算什么,我去准备盐,少爷要腌木头,顺便我将自己的这份也给备上。”
陈茵凉瘆瘆的打了个颤,望了那小厮一眼,又望向宁漉纯。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送着那小厮一瘸一拐在廊柱转角处消失了,还没回过神。
“回神了,已经看不见了,”陈茵伸手在宁漉纯的面前晃了晃。
“走吧,”宁漉纯望了陈茵一眼,从陈茵身前走过。
陈茵望着宁漉纯,单瘦挺拔的背影怔了怔,刚刚那一眼,陈茵瞧到他漆黑的眼眸,不再有往日的明亮,黯淡不再有星光。
宁漉纯走几步,见陈茵还没跟上,转头见陈茵还杵在那里,皱眉,“怎么了?”
“没有,”陈茵摇摇头,快步跟上,瞥了一眼宁漉纯,“那个神经少爷,简直有病,居然让用盐腌木头。”
宁漉纯看了陈茵一眼,“可能就是腌放我们的人,”说完走的更急更快。
陈茵一时没反应过来,木头怎么又扯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