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蓜妈冷着脸摇了摇头:“人家打完了就跑,我女儿一个姑娘家能抓得住吗?”
那神情,好像曹科长在刁难她似的。
曹科长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你女儿看清打她的人是谁了吗?”
“也没有,如果看见了早就报警找公安抓他们了。”
曹科长揉了揉眉心:“连人都没看见,你们怎么就敢肯定是厂里那些申请救助金未果的贫困职工打的人,这不是诬陷吗?”
朱蓜妈气愤道:“我家蓜蓜生性乖巧,从来没有跟任何人结仇,只有在负责“阶级工人心连心”活动时得罪了那些没领到贫困救助金的贫困职工,不是他们打的人又会是谁?”
曹科长皱了皱眉:“我不跟你说这些,等你们有了确凿证据就找公安抓人去。
至于报工伤一事,别说现在还不能肯定打朱蓜的人就是那些没有领到贫困救助金的贫困职工,即便是,也不可能报工伤。”
朱蓜妈气冲冲的问:“凭啥不能报?”
“她在厂外被人打了,又不是因工受伤,凭什么给她报工伤?
厂里不仅不给她报工伤,还要追究她工作上的责任!”
朱蓜妈还要胡搅蛮缠:“你们如果敢追究我女儿的责任,并且不给她报工伤,我就在这里不走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
曹科长黑着脸让杨威去叫保卫科的人把朱蓜妈给扔出去。
楚云想,朱蓜妈撒起泼来只怕保卫科的同志不好对付。
于是温言细语的对朱蓜妈道:“阿姨,我看你别闹了,朱蓜在这单位上班,你这样闹下去让领导怎么看她?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女儿着想,她本来就办砸了活动,犯了错,你再这么一闹,不是让她错上加错吗?”
曹科长立刻接过话头,严厉的对朱蓜妈道:“你如果再胡搅蛮缠,我就跟厂长反映,让他直接把你女儿精简出去,我们庙小供不起你当大学生的女儿!”
朱蓜妈生怕她女儿工作没了,爬起来就跑了。
朱蓜妈一走,曹科长鄙夷道:“每次见朱蓜打扮的那么光鲜,我还以为她家条件有多好,没想到她妈穿得那么破烂,她就不能给她妈做两身见人的衣服吗?”
众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朱蓜被打了,请了几天假养伤,可她留下的烂摊子还得收拾。
曹科长让楚云写了一份公告,公告上说,没退的捐款就不退了,就放在宣传科这里。
如果哪个职工遇到突发困难,宣传科就把这笔捐款发放那个职工。
这才总算解决了问题。
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朱蓜才来上班,虽然养了好几天的伤,可是楚云他们还是能够看见她脸上的淤青,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
朱蓜一进厂里就看见了楚云写的那份公告,顿时黑了脸。
一进办公室就委屈巴拉的哭了起来,说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想整她。
明明有简单的办法就能解决问题,却让她取消活动去退款,害她被捐款的人骂,被申请贫困救助金的职工下黑手打。
曹科长严肃道:“你老说你是被那些申请贫困救助金的职工给打了,你拿得出证据吗?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