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一路狂奔,逃出无乐庄,内气混乱,武心不稳,直到一根枯枝绊倒他。
他很茫然,不做挣扎,顺势滚下了山,希望能够逃离这场噩梦。
可他没逃掉,滚进了一道山沟。
已是深秋,溪水冰凉,李大闭气整个人沉在水底,透过清澈的溪水,呆呆地望着头顶上的天,质问上天为何这般跟他开起了玩笑。
李大闭上了眼,想冷静下来,自语道:“丫头,我对不起你。”
“咻——”一片红叶划破水面,插在李大的耳边,李大顿时惊醒一阵冷汗流过:心神意乱,连近在咫尺的暗器都察觉不到了吗?
李大捏起叶子,从溪水中站起,警惕四周。
“咻——”又是一道破空声从来路传来。李大提气,手中红叶如有灵助与另一片针锋相对。
两片红叶碰撞,看着手法内气,李大自认不比那人差,可事与愿违,两片红叶刚一接触,李大掷出的那片便如腐叶一般一切两半。反观那片去势不减,再一次射向李大。
李大心神不定,一时间竟忘了躲闪,幸亏红叶没有杀心,划破了李大的脸,削断了三根鬓发便没了踪影,那片被一切两半的红叶也随着短发飘落。
“大伯,你在躲什么?”
“跖儿?”
李大听出了赵跖的声音,正要抬脚,却想到自己昨夜的荒唐事,心中竟有一丝害怕。
赵跖一手攥着那块白布,一手还捏着三片红叶,缓步走来:“大伯,昨日的酒喝得可好?”
李大久活成精,登时有了明悟:“是你?赵跖!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对得起丫头吗?你可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多少——”
赵跖将白布丢给了李大,“大伯,霜儿本就甘愿被我们利用,我们对她做任何事都不算过分,不是吗?大伯,当初你一人将唐门上下打残打废的时候可没有今日这般顾念。”
“那你也需要毁了丫头的清白啊!”
“大伯,毁了霜儿清白的——不是我。”
“我——”李大百口莫辩,“是你陷害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李醉风,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你这一跑,你可有半点担当?若是霜儿现在自尽,是你的过还是我的责?李醉风!这六十年你都活在狗身上吗?”
李大怒吼不已:“别说了!别说了!”
“葬一道人当年大闯皇宫,虽然被万剑穿心,但好歹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的大弟子,竟是一个无颜风流的孬种,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怕是葬一道人会被人不齿。
还有,你们李家村不是还有四个活人吗?重毓真人、灵逍、二伯,让他们三个知道李醉风奸淫天香弟子,你觉得该如何自处?
还有干娘,她的结拜大哥竟是如此卑鄙,你又该当如何自处?
倘若天香弟子知道水寒霜被侮辱,怕也会欺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