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臣意已决,恳请太后摘去我顶上乌纱,为我儿偿还半分孽障。若是太后不允,那这金銮大柱必有一遭!”
曹太后见欧阳修以死相逼,苦笑摇头,亲自下了龙台,摘去欧阳修的官帽,“大人委屈了,只是这偌大朝堂,再难有一个千斤之言,我朝不幸啊。来人,给欧阳大人赐座看茶!”
曹太后不是昏庸之人,欧阳修为官数十载,劳苦功高,如今天下纷扰,耳白之岁受此等委屈,厉声大喝:“王公之子身死,尚疑点重重,宰相大人已代子受过,此事不可再提。如有忤逆,治扰乱朝堂之罪。”
众大臣躬身应道:“太后千岁!”
“众卿家还有何事?”曹太后再问,依然是没有回答,“既然卿家无事,可哀家却有一事,还望众卿家参详参详。来人,宣天医黎心児进殿!”
“宣——天医——黎心児——进——殿——!”
不多时,黎心児身着轻纱走进大殿中央,今天的她比往日更为朴素,全无一丝金银点缀,与曹太后的奢华对比鲜明。
“此女便是为先帝续命的天医黎心児,是宫廷圣手孙兆的师妹,亦是哀家的亲侄女,如今她更是将皇帝从鬼门关救回,此等大功若是不封不赏,恐我大宋惹天下人笑话,哀家决定,收黎心児为义女,封号云上公主。”
“太后不可。”王拱辰竟然出列反驳,“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王公直言,但说无妨。”
“太后,黎姑娘若真是太后侄女,此番太后敕封有亲亲之疑,此为一;其二,黎姑娘师门东越天香谷,乃是武林众人,太祖有命,武人不可轻上宫廷,此举有违祖训;其三,黎姑娘与安湖王情深伉俪,而安湖王师从燕云神威堡,神威堡更是将门之后,只怕——”
“王公不必多言,哀家意已决,黎心児听旨!”
“民女接旨。”
曹太后又步上龙台,凤披挥舞,昭告天下:“黎心児,医德无双,震铄古今,为先帝续命,为皇帝治病,天医容心将不在,哀家钦点你为回春圣手,赐金杵,封云上公主,享公卿之禄,不在公卿之位,管天下药商,匡扶天下医德,若有庸医霸道,金杵在手,如哀家亲临,可先斩后奏!”
“民女谢恩,太后千岁。”
“心児,哀家有一事相求:江湖上素有皇天在上的说法,你乃是皇天阁的直系传人,不知可否将皇天阁搬入开封?”
“太后,此事民女尚做不得主。”
“也罢。”曹太后是想通过皇天阁再建立一个小五庄,可万事不可急躁,随缘便好,“天医治人无数,哀家已与公主相商,于城内设圣手祠,圣手并非治病救人,此为下乘,哀家今日再赐圣手祠堂监治国本之职!”
“太后三思!”一众大臣听到这里连忙恳请,就连欧阳修也不惊触目,“太后,黎姑娘一介女流怎可授此等大权,若是偏心要信,恐国大祸!”
“大祸?尔等冗治致使大宋遭此浩劫!现将一切推至女流之辈,张口不择言谎称大祸!我看真正的大祸是你们!”曹太后挥手而下,整个金銮殿掀起一阵无名之风。
“太后,圣手祠事关重大,若是治病救人绝无二话,但监治国本实属僭越太深,民女惶恐。”
“心児不必过谦,自有人助你。宣——安湖王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