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曙被屠昊气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自打他登基以来,哪个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哪个人不是恭恭敬敬地?
“风掌门,你还要躲着吗?”屠昊对赵曙一点兴趣也没有,转头邀风无痕一战。
若是在此之前,有人宣称自己凭剑要打穿太白,全武林都会对他嗤之以鼻,可屠昊真真实实做到了,若是今日风无痕败了,就算太白门人无数,也会比真武亡得更加彻底。
风无痕平淡无比,看着台上一时无两的屠昊,老眼微眯,不知是慎重还是不屑,但他心中竟然升起一丝狂热,已经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了具体时间,那太白山门前的试剑石,最后一道剑痕已经几十年前。
毫无疑问,屠昊真的有这个实力,也足够让风无痕重视,不少人都满怀期待地看这两位剑道大师比武。屠昊的血煞剑加上凶名,风无痕今日未携带佩剑可盛名已久,两人棋逢对手,比斗一定很精彩。
“张真人,你说屠昊和风掌门谁会赢?”韩师业也不解。
“不知,屠昊若是心性停留在二十五年前,风兄定能胜他,可屠昊在囚天塔里竟然精神养性,此前与太白几位阁主比试,虽是杀招,但杀心很小,足以见其心性稳重,听闻风兄将了苍剑摒弃,想来一定有所感悟,若是两个月前的风兄,胜负真的两说。”张真人缓缓说道,听到的人无不震惊,不想张梦白对屠昊的评价竟如此高。
风无痕右手紧了紧,深吸口气:“屠昊,我认可你的剑道,肃杀、凌厉、狠绝、威力更是惊人,但我更认可你的心性,有大师之风。”
“风掌门过誉了,二十五年的囚禁,若真是没有一点变化才是最奇怪的,武林应该感到幸运,万一我没有撑住,心性大乱,你们估计更加头疼。”
“这话不假,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出来?我印象中你在俗世应该没有牵挂,相信张真人对此也很疑惑,能给我们一个解释吗?”风无痕不急,在场所有人都不急。
“牵挂?”屠昊收剑入鞘,“如果能重来,东京的那晚我依旧会做,这无关善恶,风掌门我问你,用一万人换千万人,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我不做,但我会拼尽全力拯救那千万人。”风无痕坦然。
“不,你错了。风掌门,你可曾去过燕云大漠?”屠昊的话题转移开来。
“少年时有幸游历过几次。”
“那你可曾去过西夏?你可知西夏对我朝的看法?”
“这——”风无痕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不但风无痕,韩师业和赵曙也有所疑惑,想知道屠昊接下来要说的话。
“战争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我曾去过西夏,看到打仗带来的巨大影响,家无男丁,孤寡妇孺抱团难活,我问过他们可痛恨打仗?他们说不痛恨,我很不理解,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屠昊说着说着竟盘坐下来,此刻没人感觉到他是在东京血杀万人的屠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