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跖横在院子口,看着跑来的三人,有些诧异:“灵逍,没想到是你!”
灵逍对赵跖的出现也很意外:“赵跖,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跖很难说清与灵逍的关系,两人相视不久,却也共过患难,内心深处仍有一丝不忍:“你不是来祭拜黎世琛的吗?既然是你,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祭拜一下他。”
灵逍听出言外之意,但最关键的还是他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赵跖的实力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到你发发善心而已。行了别纠结了,你们去拜一下吧。就在里面。”
赵跖不管他们三人,闭眼假寐。
“我们走。”
灵逍抓着梦小清和黎心怜的手,穿过院子,来到一处小荒地,荒地里排列着当日黎家在场的三十三人,三十三个小土堆依旧是那么热闹,却又让整个黎家大院显得冷清。
“爹!”黎心怜奔过去最前面那块石碑,抱着他,悲痛哭诉,“爹,女儿回来晚了,女儿今天回来送你最后一程。”
都说父爱如山重,母爱似海深。黎世琛这十年来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黎心怜,黎心怜的怪病需要与世隔绝,黎世琛这十年来也只敢远远地偷偷望着自己的女儿。黎心怜两魂八魄的极阴之体,对一些事物极其敏感,有好几次,她也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黎世琛,有好几次,父女俩一对望就是一天,甚至在黎心怜十六岁生日那天,她看到黎世琛手捏着一根簪子,站了整整三天,而后将簪子插在了地上离去,他怕自己影响了女儿的病。
“爹,你知道吗?那根簪子我一直戴着呢!爹,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你,还有阿姐,可是你们不让我出去,不过你看,我现在可以出来,真的!”黎心怜面含泪水,站起身来,缓缓转圈。
“爹,十年了,这十年来你从不跟我说话,那片竹林,我谁也看不见,紫宇哥我也不知道,爹,女儿想你啊!”
“爹,你来看,这位是女儿喜欢的人。”黎心怜将灵逍拉至坟前,“爹,他是真武重毓真人的侄子,也是他把女儿带出那片竹林的,带女儿到处游玩,寻医治病。”
“爹,你看她,她叫梦小清,是阿姐在天香时候最好的姐妹,这次也来看你了。”
“爹,对不起,这次我没有把阿姐找来,她不知道在哪里,到底过得好不好,爹,为什么我们一家会这么苦啊!”
......
黎心怜说着说着,瘫坐在地上。
“爹,你怎么就抛下我们姐妹俩了啊。”黎心怜脸紧贴着冰冷得墓碑,妄想着用为数不多的泪水将那一抔土温热,可是换来的是心里更多的悲凉。
黎心怜哭的越厉害,眼睛就红一分,嘴唇就紫一分,头发就乱一分。梦小清及时看到黎心怜的异样,连忙抱住她,让她不再接触冰冷得墓碑,两个女子抱头相互安慰。
“黎伯,你放心吧。”灵逍跪在墓前,“我一定会照顾好怜儿的,而且我也会找到天医的,将她平安的带到你的墓前。”
墓前的三人,取过一旁的纸钱,烧着,焰火缓缓托住黎心怜的脸,似在轻抚,似在安慰。
在火光中,黎心怜的整个人更加的阴沉,火焰的热竟也融解不了,灵逍与梦小清对望一眼,心中的担忧不言而喻,或许现在只有黎心児才能让黎心怜恢复原样了。
赵跖听着灵逍三人的哭诉,微微烛火,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爹,娘,奶奶,你们在下面过得怎么样了?”正值童年,一家人很是开心,可是祸从天降,那个黑衣人将这美好破坏,而且那个黑衣人竟然是八品高级的实力,还是十几年前的八品高级,现在又会是什么境界?八品巅峰吗?倘若真要是八品巅峰,那么自己真的报得了仇吗?人人都说大悲赋可以到达九品,可是一百多年前大悲赋不是一起出世了吗?也没有留下九品的传说,“爹,娘,奶奶,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能为你们报仇雪恨!爹,我一定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约莫一个时辰,赵跖决定不等了,后背稍稍用力,整个人形同鬼魅一样从摇椅上飘了起来,走至黎世琛墓前。
赵跖收起悲伤,厉声:“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