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霜不是对外宣称皇天阁的传人吗?好像她和真武闹僵了吧?”瘦子现在也搞不清楚赵跖的意图,“这赵跖既然是五毒弟子,怎么会和水寒霜走到一起跟真武对抗呢?他们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黎心児觉得这个赵跖是个危险的人物,必须得查清楚:“韩师兄,我觉得我们有没有这个必要走一趟五毒?”
韩师业摇头:“五毒地处苗疆,与中原武林的利益根本不冲突,有什么理由扰乱这个江湖呢?就算五毒想问鼎天下,可是他如果在苗疆坐着武林之主的位子,中原这边山高皇帝远,他的影响力形同虚设,暂时先放一边。”
“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人原地商量也不是办法,先上山再说。
唐门依旧是八荒中最有财富的一方,但看大殿宏伟壮观,就连偏殿都是用巨石雕砌完成,通体浑然,威严庄重之感由内而发。
“唐门的建筑的确是八荒之首啊!”韩师业对比下来,觉得神威堡的土石营帐确实有些简陋了,“瘦子,我身上有唐叔的骨灰,不宜进大殿,我就在偏殿等候吧,你帮我通传一声。”
“好!你们在此等候片刻。”
唐门与神威的关系十分要好,王郅君与孟青鸾师门手足,韩学信又是唐门的女婿,两派向来交际频繁,因此,瘦子对韩黎二人比上次对赵跖灵逍要欢迎得多。
不时,偏殿外传来一老妇的哭泣声:“三儿,我的儿!”
王郅君听到唐天豪的骨灰被带到唐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前些日子,神威堡被破一事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唐天豪的死,让整个武林炸开,须知道,唐天豪可是江湖纷乱以来八荒第一个决斗中死去的八品高手,虽然后面天香神刀也是损失惨重,但远不及唐天豪的死来的震撼。
听到王郅君的声音,韩师业宛若标杆一般站得挺直,将骨灰恭敬地端在手上,垂头默哀,黎心児在旁亦是如此。
王郅君奔至偏殿门口,看到那瓷白的骨灰坛子,清冷异常,悲上心头。
门外吹进来的风徒然强烈,似乎要掀开那盖的不算严实的盖子,定是唐天豪的英魂想要冲出来,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王郅君一把将骨灰坛从韩师业手上抢过来,整个人跌坐在地砖上,老泪纵横,将龙头拐扔出三丈远,紧紧地捧着坛子,布满皱纹的手不断摩挲,就好像在给唐天豪梳着头,世上悲痛千万,老年丧子最胜,又有什么痛苦比得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黎心児不忍心看到王郅君沉沦悲痛,跪在地上轻轻地抱着她,安慰她,希望她能节哀顺变。
“娘。”唐天纵、唐天英也赶到偏殿,看到王郅君一脸悲痛,甚有死志萌生,焉能不急,“娘,节哀顺变,三弟也不希望您这般。”
又是一阵风吹进来,这次的风很温柔,卷起一阵尘土,在王郅君周边打着圈,将她的白发吹的有些散乱。
“三儿,是你吗?”王郅君感受到了什么,放下骨灰,不断在屋内寻找,四处摸索,“三儿,你就在这儿对不对?你就在这儿?你快些出来,你知不知道为娘想你了,你快些出来啊。”
众人看着王郅君的悲痛,唐天英更是英雄落泪,冲上去跪坐其旁,内气不断渡给她,防止她过度悲痛而陷入昏阙。
良久,王郅君没有了声音,不只是悲伤过去了还是哭到沙哑发不出声音,唯一不变的是唐天英依旧在传着内气。
“天英,停下吧,我没事了。”王郅君的声音弱小且沙哑。
“二弟。”一直不曾说话的唐天纵发话了,“你先带老夫人进去休息吧,将三弟安置在祠堂,供弟子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