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客气了,林某与扬州时日不多,不知楚兄可否将此诗赠予我,我好对这千古名城有所认识?”林公子给了一个台阶,此地之会只论才华文采,结亲交友,怎么能让楚公子下不来台呢?
颜一佯怒:“林兄这可是我写的,你就不问问我吗?”
“哈哈哈。”几人的争论又惹出一阵笑声。
“欧阳四公子,今日才子会可是来了两位大人物,你可别恼了人家。”林公子说的自然是赵跖和水寒霜二人。
“哦?我倒要看看,我欧阳的薄面竟有何等人物赏光?”
“四公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林公子伸向赵跖的方向。
欧阳辩见到水寒霜轻挽赵跖的臂弯,黛眉如翠,桃眼含春,青丝飞舞,体态婀娜,是个十足的美人。而赵跖的体骨稍高,却给人一稳重之感,折扇紧阖,锦缎绕身,素面神眼,春秋半分。不过欧阳辩再看赵跖第二眼的时候有一种朦胧感,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拦住了。
“人中龙凤!”
欧阳辩上前先询问水寒霜:“姑娘可是天香弟子?”
水寒霜有点惊讶:今天怎会都是如此?我就这么好认?谁都能看透?
而赵跖也是惊讶,欧阳辩自然不可能专门派人调查水寒霜,今日水寒霜来到此地本就是一个意外,那么欧阳辩是怎么猜到的呢?
“哦,姑娘别多心,姑娘的相貌如仙子出尘,并无杂质,这种东西说来比较难懂,这种感觉是女子长时间自然独处之后才有的特种感觉,一旦女子与男子接触,这种感觉会慢慢的消失,准确的说这是一种情愫萌动的样子。”欧阳辩说一些较为晦涩的话,“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只有天香才有,哪怕她的姊妹派玉楼都不会有。此外,姑娘这等相貌在天香内我想也人上之姿,二是姑娘身上有隐隐的药味儿,我对药物涉猎不广并不能判断出是什么药,但肯定姑娘是天香的这份猜测却是足够了。”
“欧阳公子想来定是阅女无数吧。”水寒霜一开始对欧阳辩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可是听欧阳将女子的这种特点说的头头是道,不免对欧阳辩的为人有了一些不好的判断,怀疑他是留恋万花丛中的薄幸之人。
“呃——”欧阳辩被水寒霜这一句话给说蒙了:这是什么意思?水寒霜竟然说自己与市井的登徒子无异,单纯的好色下流之徒?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此言一出,周围的才子佳人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露出怒色,欧阳辩是好色之徒,那他们来与会的人又是什么?
水寒霜做惯了江湖人士,对达官显贵之间避讳的字眼完全不知,这一句话把欧阳辩弄得尴尬下不来台。
赵跖折扇拍了一下水寒霜的手,示意她别说话,自己抱拳一笑:“欧阳公子,我这朋友长年避居世外,并不是天香弟子,至于身上的药味儿只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需要每日一帖药,时日久之便是如此。所以此次是她第一次真正入世,对我等托辞研究甚少,还请见谅,”
“赵兄,你也太看轻吾辈了,不过既然赵兄有心为美人开脱,这红口白牙可说不过去啊。”楚公子也不想两边都闹僵,欧阳公子势力庞大,可是对上小五庄也讨不了好,索性做个和事佬对两边都好。
赵跖对文人笔墨的学习时间仅有四年,在这种场合下实在有些拿不出手,徒增笑话:“楚兄难为我了,我可不会吟诗作对。”
“那赵兄今日可不是那么好脱身啊。”楚公子对赵跖的话并不觉得奇怪,林才子的词对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场冲击,吟诗作对在心境上极为讲究,要是赵跖今日在林才子的压力下仍能有佳作出手,那才惹人怀疑。
赵跖也不是一个自鄙之人,对于这些文人的假把式,虽不屑一顾,但有一个却是拿得出手的:“不过既然欧阳四公子号称天下智妖,我倒有一物向四公子请教。”
欧阳辩也来了兴趣:“哦?赵兄,虽然你出身小五庄,但可不代表我会让着你啊。”
欧阳辩五岁开始熟读各大兵法,通晓古今知名战役,稔悉至深可达一兵一卒,又对史料各谋士了然于胸,兵法、政治、商贾乃至于结交朋党都有着过人的手段,欧阳辩也觉得赵跖竟然要与他比智有些狂妄了。
“不知哪位兄台今日带有棋盘,可否借用?”赵跖的声音极其洪亮,响彻整个甲子亭,欧阳辩听到这声音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