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不错,不过只是码头是,凡是南北水路客商,凡是要经过汉江口,就必须我黎家点头。”
“那你家岂不是山大王?专门收买路财的?”
“什么山大王,说的这么难听。”黎心児反驳道,“我爹当初弄这么大产业时,我还在天香谷,听我爹说,当时他只是一家码头的老板,而且当时也只有六品的境界,在俗世中这境界很不错了,因此人缘也不错。后来来了一窝水寇,从北方沿着汉水源头来到襄阳,看到这里水路繁华便要当这里的土皇帝。我爹他们自然不干,码头老板便以我爹为首向水寇宣战。”
黎心児一脸自豪的说着,看着这汉江水,眼中尽是情义。
“那后来呢?”韩师业问道。
“后来啊,我爹他们虽然是本土的,但是那群水口异常强大,水寇的大当家已经是七品初级了,官府也不敢管。可是谁想到,我爹在那段期间几乎一天一个步伐,不到一个月,从六品中级跳到了七品,与大当家在前面不远处的汉江口决战。我爹后来赢了他,大当家也被官府抓进了大牢,但是那群小水寇却逃了不少。”
“那群小水寇竟然还不安分,各自为营,专门来劫掠往来商家。没办法,大家都尊爹为首,将所有的码头合并,变成一个联盟,我爹就是盟主,我爹专门给各码头负责安全,久而久之,这一方水路黑白两道都响起了我爹的名讳,从那个时候开始黎家在汉江口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南北往来的商船上面只要有黎家的人,水寇就不敢动,要不然就会被劫!”
“水寇这么严重,官府就没想过要抓吗?”韩师业很疑惑?
“韩师兄,你觉得人心怎么样?”黎心児反问韩师业。
“人心?”韩师业想了想,正要回答,便被黎心児抢过话去。
“人心都是贪婪的,虽然眼下是太平盛世,但是大宋强敌环伺,襄阳城虽处大宋内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有敌国军打到这里,所以很多人都会铤而走险,落草为寇来快速积累财富,那些当官的也是这样,不断地欺负百姓获取利益,要不然这些水寇官府一抓就抓了近十年还没抓完。”
“那黎老爷为什么不告诫所有水寇汉江口不许作乱?”韩师业渐渐佩服起黎世琛这个人,当官的不作为,自己与强敌斗争了这么多年。
“我也问过我爹,我爹说,这么些年,有一些码头已经暗中与水寇勾结在一起。”
“这么无耻?”韩师业讶然。
“所以人心都是贪婪的。而且来往客商随便乱用我爹的名讳运输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爹也难辞其咎,所以后来我爹对所有水商说,凡是向经过汉江口的,都可以来黎府报到,黎府查探清楚货物之后,专门派人护送离开汉江。”
“是啊,人心!都是贪婪的!令尊如果什么事都要管反而变相触怒了某些官府的利益,唉!”韩师业对于这不争的事实很愤慨,却也无能为力。虽然黎家在汉江口一带算是土皇帝,但是黎家也的确尽责任了,水寇怎么可能除的干净,今天没了,明天又有人落草了。
“心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其实我有个妹妹。”黎心児决定不再对韩师业隐瞒这件事。
“我知道?”
“你知道?”
“嗯,那天欧阳辩不是猜出来了吗?”
“原来是这样。”黎心児吓一跳,她还以为妹妹被天下人熟知了,原来是那天欧阳辩说的,不过欧阳辩也是猜测而已。
“我妹妹是黎心怜,十年前突然病倒,查不到病因,开封相国寺的住持让爹把妹妹藏起来让世人忘记才能活下去。不过前些日子病情突然复发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网罗天下良药。”
“那你是因为你妹妹才迫不得已跟我在一起的?”韩师业心里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