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二哥,快坐下。”美妇看着这俩兄弟哭笑不得,“李大哥你也是,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李二哥的糗事啊。”
李大如大赦一般躲在美妇身旁,李二坐在桌子的对面瞪着李大。
“跖儿真的准备出去吗?”美妇看向赵跖。
“嗯,我都想好了。”
“既然这样,干娘就帮你找个好老师。”美妇对着身旁的李大,很是无奈,“李大哥,我看李二哥这气得过段时间了才消,你不如带着跖儿去一趟云滇吧。”
李大高兴极了,正想办法怎么躲他这个二弟呢。
“我待会儿修书一封给云滇五毒掌教,多年前我与她有过一段缘分,便让她教跖儿一些本事吧。”美妇已经确定。
“好是好,只是跖儿就是从……”李大声音越说越小。
是啊,跖儿一家当初就是在云滇的一个山谷里遇难,这几年后再回去恐怕?估计是夫人舍不得跖儿,想让跖儿知难而退,李二心里这样揣摩。
“我就去云滇,先生说,人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我就要从云滇开始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赵跖的话不容置疑。
……
赵跖的思绪从记忆中回到现实。
八年了,在五毒学艺已经八年了,赵跖的刻苦是在门派里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掌教的赏识。八年里,赵跖内心的苦闷没有人倾诉。
十三年了,赵跖一家遇难已经十三年了。十三年来,内心的疼痛丝毫不减,他无法对旁人笑,他笑不出来,尤其是在云滇这个地方,恍惚间不禁又想起李大伯、李二伯和干娘。
“去看看爹娘吧。”赵跖起身跃出窗外。
……
一处山谷中
赵跖站在衣冠冢前,看着那块墓碑。
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时间和立墓之人。
赵跖心中苦笑:我连爹娘和奶奶的名字都不记得。
不过这却将他心中恨和愤怒点燃,他不知道仇人是谁,他也不知道仇人为什么要杀他全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他要复仇,他永远也忘不了七岁那年被娘藏在水缸中,娘亲从眼中滴在他额头上的眼泪,那种感觉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尽管娘亲的面容已经记不起来,可是那滴眼泪的炽热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他的内心。
父亲的无助,父亲的不甘,父亲的呐喊每个晚上都在耳畔响起,他心里也在重复着父亲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你放弃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帮你要回来,我这次去中原就是要将你的名字找到。我要让我们家的仇人——血!债!血!偿!”赵跖咬牙,拳头紧握,面目狰狞。
三日后,赵跖跪在草屋前。
这个草屋是他凭脑海中模糊的记忆建造的,很多地方都记不清了,只是一个大概的形状,这个草屋是他所有的童年,这个草屋也封印了他所有的感情。
又是七天后,赵跖睁开眼。慢慢地站了起来。
“爹!娘!奶奶!我走了。希望你们冥冥之中保佑孩儿能报仇雪恨。”赵跖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去一番,我要让全天下都对我赵跖闻声色变,我要让所有人都忌惮我,甚至害怕我!哈哈哈!”
“那个蒙面人,还有你口中的那个人,希望你们没死!不,你们肯定没死,因为你们会活的好好的,等着我上门去讨债!哈哈哈哈!”
“我虽名为赵跖,但是我这‘跖’,是他人顶上之‘跖’!”